往空幻 作品
1. 第 1 章(第2页)
“什么动静?”他不解,“我是被你砸醒的。”
良玹随手指了指地面的一层厚土。
“我会些旁门左道,你应该是触发了我设下的阵势。”
“原来如此。我叫良玹,公子你呢?”良玹随口应声。
确认对方没有危险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地面的情况上。
洞口边缘挂着些黏液,怪物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不对,太安静了。
“宁息。”对方神色平淡,视线从姑娘脸上滑过,她穿着松霜绿翻领窄袖袍衫,腰间束带,裤装长靴,利落中透着蓬勃活力。
她心不在焉地夸了句,“好名字,平和安定,挡煞镇邪,也适合你的活计。”
“……”宁息抬头,看到洞口的异状,皱起眉头:“那是什么东西?你为何会从上面掉下来?”
做他这种行当的,有阴阳眼再正常不过,良玹并不意外他能看见。
“这,说来话长了。”良玹面露难色,“宁兄,接下来可能会很恐怖、很危险,你必须待在我身边。不过你是出黑先生,胆子应该也不会太小吧。”
话音未落,周围忽然响起密集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墓室在地下,四面墙壁会发出这种声音,显得尤为诡异。
由远及近,逐渐清晰,终于听出是一种令人牙酸的抓挠声。
忽然,夯实的黄土墙面破出一个洞,一只沾满灰土的手伸出,腐肉掉落几块,漏出内里的白骨,随即一个同样腐化脏污的人头也挤了出来。
下一刻,四周的墙纷纷被破开,十数具尸首爬来,有些只余枯骨,有些皮肉皆在,连身上的寿衣都是完好的。
都说入土为安,眼下这景象实在是不敬。
宁息似乎也被这场面震慑住了,一声不吭立在那。
良玹作为祛邪师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和怪物打交道,这种诡异场面见得多,倒是早就习惯了。
尸体挣出土层,眨眼间几乎要挤满这不算宽敞的墓室,他们向空地中央的棺椁袭来,腐尸味扑面,令人作呕,宁息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往后退了半步。
忽然两人眼前一黑,烛光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了。
眼下脚底的棺材是唯一的净土,良玹挥手展开红线,将两人围起,这线长度不明,正自行悬浮着,两端逐渐消失在虚空,不知通往何处。
一枚枚青玉铃铛间次串在其上,散发的莹莹光泽成了这漆黑墓室里唯一的光源。
铃铛没有铃舌,此时竟凭空响了起来,清脆悦耳的铃音回荡在墓室里。
那些尸人像是很怕这声音,却没有停顿。
下一刻咔吧咔吧的异响传来。
尸人们的四肢、脖颈瞬间弯折错位,动作开始变形,以各种更加诡异的姿态前行。
良玹神色也很不好,眼睛紧盯着那些尸人,不知道在看什么。
宁息手掌一翻,拿出一面八卦镜抛向空中,镜面自行朝下,光芒自镜中投射而出,一下子将这墓室照亮,光线笼罩的范围下,尸人们维持着前进的姿势凝滞在那里。
“我撑不了多久,你能解决他们吗?”
良玹转头发现宁息面色极为惨白,看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吐了。
八卦镜发出轻响,镜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细小的裂纹。
“我想想办法。”良玹默念几句,指间汇聚起一团翻涌黑气。
她伸手一抓红线,那柔软的物品突然变得锋利无比,割开她的掌心,血瞬间沿着红线,浸润蔓延开去,薄红色的光延展开来。
所过之处尸人身上逐渐发生变化。
只见那些惨不忍睹的尸身背部,都浮现出一块血肉。
那些肉块形状各异,有的糜烂模糊,有的似乎还覆盖着一层皮,但都像活物一样蠕动抽搐,紧紧附在尸体背上,从肉中伸展出来的白色筋脉,藤蔓一般缠绕着尸身,捆着每一处关节。
就是这东西,在控制着尸体的行动。
一旁的宁息终于扶着棺材边沿干呕起来。
良玹倒是早就麻木了。
她打量着那些尸人,发现肉块后都连接着一些红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片片细密的血管,它们拖在地上,通进四面墙壁中。
宁息忽然道:“要来不及了。”
八卦镜自中间破出一道深痕,裂成两半,尸人开始动作起来。
良玹抓住一枚铃铛向下砸去,附加了血和咒法的红色丝线如有神助,瞬间破穿土层,直通地下数丈。
铃音杂乱,良玹手缠红线,提气一拽,地面凸起一大片。
而后,一个诡异的肉团直接被整个拔了出来。
与尸身上那些肉块同样,不断地扭动的,表面带着奇怪黏液,边缘是连在尸人身上的细密血管。
红线一圈圈浮在这形态古怪的物体周围,随着铃音响起,铃身上的篆刻的一个个奇特符号像活过来一样,出现在空中。
虚空开始扭曲,肉眼看去那东西被扭曲笼罩,被分割成一块一块,越来越细碎。
怪物没有嘴,却发出尖利地叫声,声音也被切割一般断续。
直到一团黑气消散,符号隐去重回铃身,地面上的诡异东西就消失不见了,周围那些尸体也瘫倒下去,背上肉块化作气味扑鼻的尸水。
烛火重新映亮墓室,像是阻碍的黑暗消除后,光终于能够照过来。
良玹收起丝线,头脑有点晕眩,忍不住晃了一下。
一旁的宁息似是怕她一头栽出棺材,好心扶了她一把。
“刚才那些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没多少时间解释,一会儿长话短说吧。”良玹露出一个笑容。
“宁兄,方才多谢你帮忙了。”她个子不高,看上去阳光活泼,温和无害,一点也不像能一把将地面拔出个数丈深的坑洞的人,“我先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你看到的那玩意只是个分身,我还得去找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