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慈 作品

17. 下雪(第2页)

 




    似乎就是从那次之后,她所有多余的情绪都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有关。
 




    室内篮球场地,年级友谊赛,这些碎片倏然拼凑在了一起。
 




    盛衾很少过去这种人多的场合,太过于喧闹,平时都尽量躲着不露面。
 




    那天极其少见的很早就赶过去,占了个前排的位置,其实是因为盛衾知道宴椁歧会参加。
 




    少年穿着和其他人别无二致的白色球衣却十分惹眼,背后的数字9格外醒目,立身于一群平均身高180+的男生群里也硬生生比别人高出一截。
 




    在篮球弹开的瞬间宴椁歧轻松将其收服于手中,骨感白皙的手腕转了下,篮球再次砸向地面又弹起,反复几次后,将篮球托起投出,球落入球框落地。
 




    盛衾忍不住想要跟着高年级的人欢呼,但还是压抑住了,毕竟她前后左右都是同年级的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欢喜有点叛徒行为。
 




    上半场结束,宴椁歧朝着观众席走过去,有一瞬间的恍惚盛衾还以为,他是朝着她走过来的。
 




    少年额头上绑着个白色发带,黑色的碎发垂下隐约可见上面印着的字母,眉眼抻着那个年纪独有的桀骜。
 




    她看过去,事先准备好的水被紧握在手中。
 




    宴椁歧似笑非笑的视线也投过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两人应该有过短暂的对视。
 




    盛衾心口一紧,刚准备起身时,他身前已经堆满了人给他递水。
 




    她眼看着他接过其中一瓶,那女生盛衾认识,叫沈宁雪,无论从身世还是其他因素看起来两人都十分相配,她记得,裘琳琳说过他们家里算是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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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
 




    盛衾心底泛起些酸涩,努力平衡自己的情绪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矿泉水上,默不作声。
 




    “阿衾,给我的?”
 




    温洐的声音将盛衾从失落里短暂的抽离出来。
 




    她努力扯出个笑容,将水递给他:“加油。”
 




    从篮球场走出来后盛衾独自去了图书馆,下午放假,这个时间段图书馆人少安静些。
 




    试卷在桌子上摊开的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她明显心不在焉一半都没有写完。
 




    原来她和他的距离那么远,最多还有半年他就要离开学校,到时候他们之间唯一的连接都不复存在了。
 




    那种动荡不安的慌乱遍布了盛衾的神经,两个小时过去卷子上依旧是寥寥几笔。
 




    “呦……盛大小姐真是好兴致。”
 




    抬眼,宴椁歧站在不远处的窗口边上,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从最上端的发丝,和脖颈处一直延伸到他西装校服的深色扣子上,金灿灿的泛着光。
 




    他怎么在这?
 




    盛衾有些恍惚,就这么紧盯着他没出声。
 




    片刻后,宴椁歧将背包扔到了她对面的位置上,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吊儿郎当道。
 




    “差不多得了,再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看啊!”
 




    她猛地低下头,脸颊一红,目光落在他从包里拿出的书本和教材上。
 




    那些都是她不曾接触的,盛衾明白,在国际学校上学的最终都是要去国外的,除非是像她这种根本无人理睬的富家千金,也没有人会为了她去考虑前程。
 




    就算知道结局,盛衾还是忍不住问了。
 




    “宴椁歧。”
 




    少年垂眸翻着手里的书轻嗯了声,浓密纤长的睫毛戳得人心里痒痒的。
 




    “毕业之后你是不是要去国外了?”
 




    宴椁歧翻书的手指顿住,抬头,视线交汇。
 




    他喉结滚了滚,说:“应该是,怎么了?”
 




    盛衾低头,尽量掩饰住自己的失落:“没什么。”
 




    “你呢。”
 




    “我……。”她唇边的苦涩蔓延开,语气却还是平静没有波澜,“我还是在国内啊,这里有我想继续做的事情。”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毕竟距离她毕业还有些时间,只不过十六岁的盛衾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离开盛家。
 




    她想尽可能快点学习,然后跳级修完该修的课程,作为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成年人体面的离开盛家。
 




    她想单纯的跟宴椁歧表白,而不是夹杂着盛家对于宴家的攀附。
 




    她不想再因为盛家的关系利用或牵扯上他一点,哪怕他只是出于好心。
 




    但就在他刚刚回答的那一刻,盛衾还是忍不住酸了鼻子,如果她没皮没脸的去求她的父母,碍于面子,他们应该会同意她去国外。
 




    那样他们或许还生活在同一片区域,也有见面的可能。
 




    可如果那样做,她离开盛家的时间就会被无限拉长,不知何时才能……。
 




    盛衾正在心里盘算着,下一秒,耳膜传入宴椁歧悦耳的声音。
 




    “其实,也不一定,我还没考虑好。”
 




    她忽地抬起头,眼底噙着些泪光,确认道:“真的吗?”
 




    宴椁歧愣了下,点头,郑重地嗯了声:“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盛衾弯唇,晃了下头:“没有啊,刚才睫毛掉眼睛里面了。”
 




    后来,曾经那个模棱两可的回应得到了切实的答案。
 




    他还是选择去了国外,而盛衾在自己二十岁那年修完大学四年课程,进入了北里电视台纪录片部,开始了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