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打滚 作品

20. 算卦(第2页)

 




    看着季临和云七离开的背影,无竹素来温和的神情,多了一丝凝重,随手一招,刚才被他抛入签筒的那根竹签重新飞出落到他手上。
 




    下下签,大凶。
 




    他把竹签随手收入袖中,垂眸沉思。
 




    无叶蹦蹦跳跳回来,嘴角沾着糖葫芦的碎屑,怀里抱着一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橘猫,猫儿眼眸灵动,似通人性,看见签筒边银饼,从无叶怀里跃出,落到签筒边,伸出小小的粉色舌头,舔着银饼。
 




    仿佛那银饼,是鲜美的鱼肉。
 




    无叶看得稀奇,又觉好笑。
 




    “哪里来的猫儿?”无竹凝视着猫儿,本来凝重的面色渐渐温和下来。
 




    这猫儿毛色比寻常橘猫明亮许多,浅黄深黄交错宛如虎纹,除了黄色外,再无其它杂色。
 




    无叶:“我去买糖葫芦,猫儿突然从脚下蹿出来,顺着我的衣袍往上爬,我抱着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这只猫儿,应是只野猫,那就带回观中养起来捉老鼠。”
 




    猫儿抬起眸子,盯着无叶,似乎颇为不满。
 




    无竹眼底多了丝戏谑之意,伸手摸了摸猫儿:“你虽是天地眷顾,应运而生,却被这一方天道禁锢于猫身之中,也罢,既是天道留一线生机于你,日后安心于观中修行,终有一日,得脱樊笼,逍遥天地。”
 




    这番话落入无叶耳中,小道童神色却毫无异样,俯身抱起猫儿,笑嘻嘻道:“你既找上了我,那就是我的小猫儿,猫儿就当捕鼠。”
 




    无竹看着无叶,欲言又止,最后无奈道:“也罢,它既找上你,就是你和它的缘法。”
 




    ……
 




    离开卦摊,走出数十步后,云七忍不住问季临:“你真相信算卦?”
 




    季临:“我娘临终时,将那块银饼给我,对我叮嘱,日后若是见到坐忘观的道长摆摊算卦,一定要去求一次签,并以这枚十两银饼为酬,不可多也不可少,今天总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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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娘的遗愿。”
 




    原来是过世娘亲的遗愿,难怪季临如此虔诚。
 




    两个人回来时,画舫已经停靠在岸边,搭起踏板,扶山洛和青水简涵站在甲板上,边观赏荷花美景,边谈笑风生。
 




    云七随着季临上了画舫,刚在甲板上站定,眼角余光瞥见远处岸边有白衣一闪而逝,看身影有点像牧风越。
 




    她自从来到坐忘观,就没见过牧风越出过观门,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也不逞多让,这种宅男怎么可能来荷花会凑热闹,多半是自己眼花了吧。
 




    云七收回目光,眼神炽热,看向扶山洛……手中的折扇。
 




    船夫收起踏板,画舫缓缓向湖心驶去。
 




    ……
 




    莲湖正对着桑林那一面,是一片陡坡,草深林密,野兽出没,罕有人迹。
 




    陡坡和湖水相交的地方,长着一棵老柳树,树身比井口还要粗,垂下的柳枝宛如层层叠叠的碧绿帘幕。
 




    从树身上生出的第一根树杈,比脸盆口还要粗,斜斜探在水面上方,树杈上长出的柳枝末梢在湖面上铺开,如漂浮在水面的绿毯。
 




    秋墨白坐在这根横生的树杈上,背靠树身,鞋尖轻轻点着绿毯,荡起一片涟漪。
 




    牧风越一袭白衣,沿着湖边缓缓走近,肤如霜雪,眸如点漆,唇如淡樱,西斜的日光从他身后照来,勾勒出金红色光边,宛如凌风而来的冰雪仙人。
 




    “五色神莲即将现世,修士若踏入岭下镇方圆十里之内,修为皆被压制在凡人三境。师姑,你不该来此。”
 




    修士能入宗师境已是不易,在此处修为被压制凡人三境,若是被有心人算计,轻则境界跌落,重则殒命。
 




    所以境界越高的修士,越是不会来这种地方轻易涉险。
 




    秋墨白眼波流转:“师兄闭关之前,叮嘱我在五色神莲现世之时,护你周全,我一诺既出,若是毁诺,损我道心,日后在修行之道上,再难进益。”
 




    话既说到此处,牧风越只能默然。
 




    他幼时身中奇毒,若不是毒药仙及时赶到,早就没了性命。奇毒无药可解,毒药仙绞尽脑汁,另辟蹊径,用极寒之毒将奇毒凝在经脉之中,不使其发作。
 




    但这两种相克之毒,常年潜伏于经络之中,极损身体,年龄越长,侵蚀越深,如饮鸩止渴,顶多能支撑到二十岁,身体就会彻底崩解,一命呜呼。
 




    若是能拿到五色神莲,再辅以秘法修行,将奇毒和极寒之毒调节融合,才有治愈希望。
 




    今晚所行,对牧风越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牧风越站在岸边,目光从近处的湖水,看向远处的荷叶荷花,最后落在湖面缓行的那艘画舫上,精美的画舫,披着夕阳霞光,华贵无匹。
 




    云七就在那艘画舫上。
 




    ……
 




    云七上了甲板,季临先给自己三哥引见了云七,只说是自己在坐忘观认识的朋友,至于扶山洛,既识得云七,自也不必再特意介绍。
 




    倒是青水简涵,颇为好奇扶山洛怎么会认识云七,扶山氏家主的大公子,来南荒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多月,怎么会和坐忘观一个小小的道童这般熟悉。
 




    扶山洛这些时日的行踪,城主府自有人暗中留意,青水简涵知道他曾经去过一次坐忘观,待了一炷香时分就离开了。
 




    以扶山洛的身份,自是冲禹观主亲自接待,那种场合,绝不会让一个八岁小道童出来。
 




    云七到底有什么值得洛大公子结交的价值?
 




    青水简涵暗中揣测,面上却不露任何异样,只叮嘱季临好生陪着云七,又向扶山洛告了个罪,转身回了画舫,招呼里面的其他贵客。
 




    云七看着扶山洛,开门见山:“这把扇子能借我看看吗?”
 




    扶山洛唰一下合拢扇骨,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何对我这把扇子如此感兴趣?”
 




    他是何等人物,自然早就察觉,云七从开始到现在,对他这把扇子的兴趣,远远大于对他这个人的兴趣。
 




    甚至他能确定,云七之所以会答应上画舫,就是为了他这把扇子。
 




    扶山洛这把扇子,自有玄机,但他不相信,一个八岁的小女娃,对这把扇子感兴趣,是因为看出了其中玄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