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 71 章(第2页)

 




    “姑娘弹了这么久,歇一歇如何?”
 




    宋无绪对崔娘子一笑。
 




    他将窗子打开,牧归一猫腰,踏上窗棱,再一跃,融入夜中。
 




    白裘披风在夜间显眼,牧归索性将它丢在座位上,仗着自己微薄的内力,硬是抗下了冬风。
 




    “瓦罐...瓦罐...”
 




    牧归低头寻着。
 




    瓦罐遍地都是。大的小的,带盖的不带盖的,破洞的和碎成渣的,不知她说的是哪个瓦罐。
 




    找得累了,牧归踢了两个完整的罐子,往上头一坐。
 




    “...月...”
 




    “...”
 




    远处,一个人唱着歌,踩着韵律,一句一抚掌。
 




    歌声很轻柔,比羽毛更轻。像是有人撒了一把雪,雪和困意一同飘下,飘入孩童的梦中,飘到离乡之人的心上。
 




    “谁在唱歌?”
 




    牧归头顶,一人喝酒的动作顿了,酒举在唇边,眼睛却不觉往下瞥,寻找声音的主人。
 




    “这声音...好像是柳娘。”
 




    “柳娘?”这人惊呼,不慎碰到了酒杯,慌忙起身。
 




    “柳娘...她这疯病还没好么。”
 




    另一人却是叹息。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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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相公找了神婆巫医,还花重金请了圣手抱药,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
 




    “真是可惜了她这张脸...”
 




    柳娘迎着月光,朝她走来。
 




    月光模糊了五官,模糊了岁月的痕迹。柳娘唱得无忧无虑,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圣洁安宁。
 




    远远地瞧见牧归,柳娘掀了月光的纱,惊喜道:“你真的来了。”
 




    她轻轻地摇着牧归的手,往她手中塞了一颗石子:“这是你最喜欢的,我瞧见,就讨来了。这么久没来,你会不会恨我?”
 




    声音到了后面,和她的头一同垂了下来。
 




    “不会,”牧归拉着她,走到僻静处,“我没有恨过你。”
 




    柳娘似乎又犯病了,将她认作了谁。
 




    “你这么说了,那就是恨我了,”柳娘懊恼,看到地上缺了口的陶罐,挣开牧归的手,献宝似的将它捧了,“来,这个给你。都在这里面了,我攒了可久,总算找到机会了。”
 




    瓦罐上面沾着泥,罐中是一个铜板,一些鸟类的羽毛,还有光滑圆润的石子。
 




    罐子里积了水,顺着缺口流了下来。柳娘无措地捧着罐子,任由它涂抹在自己衣裙上。
 




    “你...生气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生气,”牧归缓缓道,“气你没有爱护好自己的身子。谁给你下的毒?”
 




    “我们都有的,你忘了吗,”柳娘在光下转了个圈,扳着牧归的手,“你也有,我也有...你没有。”
 




    指甲嵌入牧归手中,很快,淡粉色的血沁了出来,染得她指甲艳红一片,瞳孔跟着不断放大,缩小。
 




    牧归笑着看她。
 




    她的五官明了几分,眼中多出了清明。
 




    孩童的纯真渐渐地化了,没了,融尽了。
 




    站在她身前的是柳娘。
 




    “是你,你来了,”柳娘松开了她,抚着眉心,“奴没想到您真的会来。”
 




    “无事。姐姐,您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都是旧事了,很多人和奴一样,您要是看到他们,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柳娘苦笑,指甲几乎要戳入脑中,“奴清醒的时候不多,您既然愿意来,说明您是真心想帮我的,那么,能托您一件事吗?”
 




    她掏出一个锦囊,因动作幅度太大,锦囊差点被抛飞了去。
 




    牧归顺手接了,柳娘略有些腼腆,捂着胳膊,说道:“把这个,带去金陵,找柳娘子。”
 




    “柳娘子...是你亲人吗。”
 




    柳娘闭着眼睛哼歌。她换了一首童谣。
 




    “是奴妹妹。”
 




    “可是,我不去金陵。所以这个东西送到,怕是要好些日子。”
 




    “送到就好,劳烦公子替我看看妹妹,奴许久没见,不知她过得可好,我那父亲可还有打她。”
 




    “公子?”
 




    “你...不是尹公子么。”
 




    月光重新落到她脸上,柳娘的情绪随月光走了,眼底空空的。
 




    内力一探,五脏六腑都染了毒,堆积得极深。
 




    没了三魂六魄,了无生趣,医无可医,执念成了最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