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llo 作品

9. 吃饭时禁止打架(第2页)

 




    “那个青衣的小子呢?方才在这的。他身手不一般,莫非是华山那边的高手?”
 




    “我好像见过他。瞧我这记性,想不起来了。”
 




    “据说是城北温家的。”
 




    “温家?你说那个?”
 




    牧归将空茶杯一放,转身离去。茶馆内讨论热烈如火如荼,更无人在意她。
 




    她沿着小道向前走去,绕过溪流,拐进小巷,蹲在一户人家窗下。
 




    窗户内话音絮絮叨叨,这户人家似乎在进行一场关于未来前途的对话。
 




    “你上哪去了?成日乱跑,一点也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听声音是个妇人,语调平稳,尾音上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嗯嗯。”回答的声音颇为敷衍,应当是个年轻女子。
 




    “女红做得如何了?书可熟读?乱跑也就罢了,若是让人家看了去,当心连媒人都不愿来。”
 




    “嗯嗯。”从鼻腔发声,听着半死不活。
 




    牧归憋笑,她一想到妇人对着一条翻着白眼瘫软的咸鱼进行劝导,那鱼嘴巴还一开一合就觉得有趣。
 




    “可曾知道城南那算命的?若是再这般,你日后也只能在那摆摊算命,给人看笑话!”妇人怒了,指关节猛叩桌子哒哒作响。
 




    牧归笑不出了,她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左脸。
 




    这老妇人...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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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她想听的啊。那她当初费尽心血编词造句算什么,算词汇表中加上的“牧归劝诫——白费劲”吗?
 




    “嗯嗯,嗯嗯,嗯嗯嗯。”
 




    脚步声远去,妇人似乎放弃了劝导,咕哝着“造了什么孽”离了窗台。
 




    “吱呀——”
 




    窗子被打开,牧归头顶被投下一片阴影。阴影闪动极快,落在地面化作一名少女,钗环罗裙,头上发饰繁复,钗子、笄、步摇、簪子八方环绕,姑娘的后脑勺成了插花用的海绵。她顶着一头乱七八糟,背对牧归不知在想什么。
 




    “旧闻姑娘大名,而今日来时观星位相合,乃大吉。这不,又碰上姑娘了。”
 




    姑娘乍一听身后声响,哆嗦一下,款款转身。她额前点上一颗血红的朱砂,面上抹了珍珠粉,眼角处涂抹胭脂。她对牧归施礼,柔美又不乏大方。
 




    “您莫要说笑,我们此前从未见过。”
 




    牧归暗自松一口气,还好她没用“奴家”,否则必然起一身鸡皮疙瘩。
 




    “澹台家的小子说了什么,让姑娘如此生气?以至于大打出手,区区不才本人差点折在那了。”牧归装作心碎,一手捂住心口,另一手摸着脸颊,垂眉低眸,如被风雨摧残心伤的花蕾。
 




    “...您莫要说笑。”姑娘盯着她加大声音,手却不自觉背在身后。
 




    “那就当我说笑吧。”牧归得了想要的答案,也不戳穿她,对姑娘笑得灿烂。
 




    “来时掐指一算,您日后将作鲲鹏,扶摇直上。然鲤鱼化龙终需磨难,千锤百炼后可腾飞,上天。”
 




    牧归指天,然而她忘了自己还蹲在窗子下,手指一下子撞上台子疼得发紧。她克制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面目狰狞,五官拧作一块。
 




    下次还是该站起来再说,姑娘还没飞升她痛得就要左脚踩面具人右脚踏元回螺旋上天。
 




    不对,要是能踩的话……牧归揣摩,用处不大但是解恨,她越想越觉得美妙。
 




    “您可否想离家闯荡一番呢?”
 




    姑娘静默,目光审视,从牧归凌乱的头发一直打量到鸭子蹲的脚。
 




    “您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哪不同?本人比您想得更疯吗。”
 




    话音未落,牧归只觉左右风声渐明,有什么破空而来。身上汗毛倒竖寒意遍起,叫嚣着让她逃跑。
 




    一缕发丝,被风割落飘在空中。牧归伸手去接,浅笑道:“虽然我很想说自己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由不得我了。”
 




    “您真有趣。”
 




    姑娘的手拢在袖子里。她方才出手与茶馆上不同,手法更妙,动作更隐晦,毫无痕迹。
 




    两枚梅花镖划破空气,钉在她头两侧的墙上,光是劲风就能割落她的头发。她知道这是姑娘给她的警示。
 




    她的实力比红衣少年的来得高。
 




    “当然,我就在市集那边,您日后有空可以来找我。”
 




    “单干总是累的,就好像拿半人份做着八人份的活,这事情不是人能做的。所以您如果需要,或许我能帮上您的忙。”
 




    “您,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