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梅开二度(第2页)



    只见她细眉一拧,唇角绽开一丝苦笑,眼角也挤出些许泪花。并未回答,只是抽抽搭搭地捂着嘴,抬手抹泪。给人一副受尽苦楚,但难以言明的感觉。
 




    牵吟看她这样果然不好再追问下去了,拿出手帕给她,非常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肩,只觉得她可能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好歹你还是活着回来了,日后少惹尊主注意就是了。”
 




    安慰了她几句,牵吟就心事重重地走开。她有些后悔偷偷跟来凑这个热闹了,万一她也一不小心得罪了尊主,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本以为尊主虽然凶名在外,但不会随意拿人开刀,结果现在看来尊主的确是阴晴不定。
 




    侍女们收拾到了半夜才熄了灯,时愉瘫在那张牵吟给她留的硬木板床上,难以入眠。
 




    一晚上浑浑噩噩,她竟忘了从脖子上的储物吊坠里取一床柔软厚实的褥子铺在床上。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难以承受,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以为进了军营就能避开追杀的人,谁知道是进入了另一个虎穴。
 




    今晚苍境的夜空中只看得到寥寥几颗闪烁的星辰,夜已深,除了轮岗的苍兵们,其他人都已上床入睡。上界的仙人魔君们也跟下界的凡人一样,需要睡觉。
 




    忙了一天,偏营的许多侍女们都已入眠。
 




    但时愉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她想马上逃出去,但摩擦着颈后被打上的印记,她不敢再挑战暴君的耐心。若跑了再被抓到,后顾不堪设想,所以现在不宜再轻举妄动。
 




    然而不跑的话,自己现在是安全了,却还不知道未来要受什么苦。
 




    更让她胆寒的是,暴君今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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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
 




    她不是什么迟钝单纯的小女仙,这几百年来混迹四方,话本看了不少,真人真事也见了不少。
 




    想着最糟糕的可能,她不禁深吸一口气。看来她易容的这张脸对苍境主一点用都没有,为今之计,必须要想办法让暴君少注意到自己。
 




    就这么直到后半夜,她才勉勉强强睡着。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迷迷糊糊地想:“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若是只有死路一条,那只求轻松一点死吧……”
 




    翌日。
 




    被几个苍兵浑厚的喊声叫醒时,才刚过卯时,天还蒙蒙亮。
 




    牵吟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刺眼的灯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听到身边有动静,她转过头,恍恍惚惚地看到一张长满红点的脸。
 




    “啊!”视线逐渐恢复,看清时愉的脸后,牵吟吓得大叫一声,撑着床往后退。
 




    “时愉你的脸怎么了?”她害怕地问到。
 




    时愉慢慢拿出一方锦帕附在面上系在脑后,说:“我的旧疾复发了,放心,不传染人的。”
 




    她昨夜想了一夜,打算先用这个方法试一试。顶着这张吓人的脸,覃耕肯定不会让她去见尊主。但这也有风险,因为覃耕也很大可能直接将她逐出尊主府去。
 




    虽然褚枭话里只是不准她逃跑,不是不准她被赶走,但跟暴君玩文字游戏显然是不行的,她还是得待在尊主府,只希望能少让褚枭见到她。
 




    若是覃耕让她走人,只能到时再随机应变了。
 




    但其实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她只要一天留在这尊主府,就要一天面临随时就被杀的风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天才知道,尊主府是真的很缺人手。
 




    虽然尊主大多时候宿在主帐里,基本不回尊主府,但是他们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而且还得承担一部分军营里的后勤工作。
 




    今日为首的管事不是覃耕,缄默地带着她们又是清洁洒扫又是浆洗裁衣。
 




    上界的人做这些伙计虽然不需要直接上手,但是不停地念咒施术,干得多了就极其耗费力气。侍女们累得垂头丧气。直到晌午,覃耕才慢悠悠地过来。
 




    这才终于开始分配具体的差事。
 




    依旧是先选了十几个身形俱佳的侍女去贴身侍奉尊主,主要也是怕长相不赏心悦目惹得尊主发怒,接着又选了些手巧的侍女去织务坊……
 




    轮到时愉时,她脸上的红疹终于引起了覃耕的注意。
 




    他嫌恶地后退一步,连忙摆手道:“你怎么回事?有恶疾快滚出尊主府,免得到处过给别人!”
 




    时愉扑通一声跪下来:“覃耕管事,管事求您了,不要赶我走!我这个疹子不传染的,过几天便好了。”
 




    覃耕皱着眉一时没回应,旁边的小侍女忍不住开口了。
 




    “管事,时愉妹妹这真的不传染的,我们一起待了上午,什么事都没有呢。您就留下她吧。”
 




    这话一出,便又七八个侍女围着覃耕,七嘴八舌地帮时愉求着情,希望她能留下来。
 




    覃耕有些被说动,而且如今人手着实不够,于是松了口。
 




    紧接着分配差事,时愉自告奋勇去了伙房,道自己擅长烹饪,覃耕应了。
 




    时愉暗自窃喜,因为伙房干的是后勤的活,她大概率不需要见到褚枭。更开心的是,她可以借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要知道她说自己厨艺好可不是在吹嘘。
 




    覃耕无事便要离开,但走之前忍不住暗自打量桑柠一行侍女,疑惑这才一上午的时间,她们怎么就如此要好了。
 




    不过下一秒他也来不及细想了,因为一道传音扔到他耳边。
 




    是褚枭。
 




    但这次不是从寝帐中传来,而是来自前面军营的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