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鲸 作品

23. 第 23 章(第2页)

 




    元凡退后朝她行礼,他脊背弯了许久才直起身,转身看向周漫。
 




    周漫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里难受,挥了挥手故作轻松的指着前路,“那就,往前走。”
 




    几人离去,元凡在前面自始至终没回过头。
 




    时也跳下田坎,往小叶面前蹲下,将刚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小兔子递给他,周漫把身上仅有的银子放他手里,拍了拍他肩膀。
 




    走出了村,三个小孩亦步亦趋的跟着元凡。
 




    周漫和时也走在最后,两人心情已经调整过来了。
 




    “你刚才那是什么糖?”
 




    时也:“梅子糖。”
 




    周漫:“有酸点的没?”
 




    “嗯?”
 




    “嘴太闲怕说话难听,吃点东西憋住。”
 




    时也:“……”
 




    他从乾坤袋翻找出糖递给她,周漫丢进嘴里瞬间酸的脸皱在一起,一下就咽了下去,眼泪汪汪,余余回头一看惊讶,“师姐,你怎么哭了!”
 




    这糖咽下去划过喉咙管,酸味残留,十分难受,她眼泪滚落,有酸难言。
 




    元凡回头,见状,惊诧,心里对她的尊敬又多了几分。
 




    “师姐,我没事了。”
 




    周漫恶狠狠的瞪着时也,时也一脸无辜的看她,耸了耸肩,拉她到一旁树下坐着缓和,装模作样的找水给她。
 




    元凡看她哭的伤心,以为她是感性之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景,既感动又愧疚,坦然与她说道,“我八岁时被家里卖给了商户,在那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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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干活多,但比在家里吃的好穿的好,但是我想回家,一有机会我就跑回家,每次回家都被爹娘送回去。”
 




    “直到有一次我回去,家里空了,爹娘带着弟弟妹妹搬走了。”
 




    “我在家等了很久很久,他们都没有回来,我明知道他们不要我了,但还是执拗的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日复一日的等。”
 




    “天寒地冻,我生病了,醒来只见师父,他救了我,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家。”
 




    “我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只是……”
 




    元凡话说的轻松,好像过往真是举足轻重的事,说到后面他顿了顿,眼睛微微发红却没再落泪,坦然的笑了笑,“我只是不肯迈过去。”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忘记了父母的样貌,忘记了村子的样子,忘记了那户人家,忘记了自己日复一日的等待,只是一直记得,父母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他。
 




    他不断的问,他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刚才突然就想通了,他没有错,错的是生而不养的父母,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机会,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放弃。
 




    他的执拗,一直以来为难的只有他自己,没有其他任何人。
 




    说的人释怀了,听的人却难以原谅。
 




    再轻松的话语都难以掩盖父母的绝情。
 




    周漫灌了几口水终于活过来了,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元凡,“你小子,入道的方式真是奇。”
 




    元凡笑的苦涩,垂眸掩盖了眼底的落寞。
 




    已经入夜,再走不安全,几人就地休息,烧了火堆,老规矩轮流值守。
 




    半夜,周漫又惊醒。
 




    时也就在她旁边,似乎早醒了,正目光灼灼的看她。
 




    他指着指骨说,“这个又亮了。”
 




    周漫低头看,红光消散,她将其拿起在月光下再看,渡些灵力到其中仍旧普普通通毫无异样,“这玩意到底哪来的?”
 




    “我记不清了。”时也声音暗哑,神情也落寞,陷入了沉思奈何毫无头绪。
 




    周漫移到他面前,盘着腿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说你记忆出了问题,什么问题?”
 




    时也认真回答:“古妖祸世,我身受重伤,伤好后脑子里全是杀戮,时常癫狂,我求我兄长替我封了记忆,可近日我总想起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许是封印松动的缘故。”
 




    看来那段记忆十分痛苦,所以他才主动求着封印,还能记得这个指骨,想必这个东西于他而言极其重要。
 




    周漫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直接上手检查,灵力萦绕他身躯,探入他的血脉经络,本以为他会反抗挣扎,没成想他十分淡定,任由灵力试探,倒显得她小人之心了。
 




    片刻后,周漫收了灵力,眉头紧锁,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这小子身体里的伤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处,骨头打断重接的就有五处,其他经脉修复十多处,五脏六腑皆有损伤,还有些骨裂,体内甚至有七八个封印,其中一个封印她莫名有些熟悉。
 




    活生生的一个人,像块布丁无数的旧布还在使用,他不仅好好活着,还修到了五阶,不难想象受了多大的苦才到今日。
 




    周漫没想到自己探出这种结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盯着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起来,后槽牙咬了又咬还是没组织好语言。
 




    时也淡然的眼神逐渐落寞,她终于在他眼神彻底暗沉下去时忍不住开了口。
 




    “你……家挺有钱吧。”
 




    时也:“……”
 




    说完周漫就后悔了,原本说的是“你过得挺苦”,话到最嘴边觉得矫情忙改了,没想到说了这么一句欠揍的话。
 




    “这个……这个……”
 




    这下更尴尬了,周漫懊悔,无话可说干脆沉默。
 




    时也看她眼神飘忽,难得面露窘色,忍不住笑了笑,小声回答她的问题,“我家里是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