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胡笳感觉自己的手指好像可以感觉到那种触摸到尸体的触感。
虽然她其实什么都没有碰到，但这种难受的感觉却怎么都挥不去。
“是你吗？是不是你？”胡笳从地上站了起来，张望四周，问道。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看到那个被撞死的中学生的魂，可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站起来干什么？敲碗啊。”光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了过来。
胡笳再次看向四周，确认确实没有看到那个中学生后，她才重新蹲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倒扣的瓷碗，就这么稳稳地盖在地上，一动不动。
胡笳拿起了之前光头塞给她的筷子，对着碗底一圈无釉的位置敲了下去。
“叮……”
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清脆，仿佛她敲的不是碗，而是什么法器一般，随着敲碗声的响起，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叮……”
随着声音地散开，胡笳觉得好像整个世界突然开始以她为圆形运转了起来。
“叮……”
又是一声敲碗声，胡笳觉得自己胸口贴着的镇煞符好像被吹动了，很微弱，但确实动了一下。
“叮……”
四周变得极静极静。
“叮……”
起风了，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就在这一瞬间，没有任何的预兆，突兀地刮起。
“叮……”
胡笳有点晃神，她觉得自己眼前的世界好像突然变成黑白的了，她将视线从原本就是黑白的人行道转到一旁的红绿灯。
眼前的红绿灯变成了黑白画面，同时还在不断地闪烁。
是红灯在闪烁吗？红灯怎么会闪烁呢？只有很多年之前的老式红绿灯才会有红灯闪烁吧，现在的红绿灯都是倒计时的，就算要闪，那也是黄灯闪烁啊。
胡笳眨了眨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下一刻，黑白的世界又恢复了色彩。
同时，红灯跳到了绿灯。
“叮……”
阳来阴往，终时黑白，阳无所附，阴有所离，逆从阴阳，时辨四方。
五行二气，七数蕴含，时虽难事，逆施行转，子时迎送，不可方物。
开、开、开……
胡笳站在原地，大脑中不自觉地出现了她从未听过的魂读声，这个声音像是她自己，又好像是旁人，念叨着她听不明白，也听不清楚的内容。
就在她对大脑里的魂读表示怀疑的时候，原本空旷的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人。
这些人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仔细看去，他们一个个都穿着像是长衫一样的服饰，长衫的最下面，全部都没有脚！
是鬼！
他们全部都是鬼！
不分男女老少，每一个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的位置都很随机，让人难以找到规律。
看到这些人出现的那一刻，胡笳的心中冒出一个感觉。
他们站的位置，是不是都是他们死的位置？
意识到这一刻的时候，胡笳在这些四周直立着的、一动不动的鬼的包围中，冷汗沁满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