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城落雨 作品

11. 未作回应(第2页)

 




    他同那个陌生女孩一样,希望梅雨季快些过去。
 




    ————
 




    六月过了大半,菰城的梅雨也连着下了大半个月。
 




    祝家没有烘干机,阳台上悬挂的衣服越来越多。没了太阳的曝晒,阴干的衣服总有股萦绕不去的臭味。
 




    祝流双收了一堆短袖抱在怀里,鼻尖凑上去嗅了嗅,果然还是有味道。
 




    无奈,她只得将手上的衣服全部扔进洗衣机重新洗了一遍。然后学着网上搜来的方法,将一部分衣服晾在卫生间,开启风暖。剩下的一小半衣服,挂在自己房间的立式衣架上,等待夜里空调吹干。
 




    适逢下雨天,这周日她没有出门摆摊,待在家里和母亲一起收拾发霉的家具。
 




    往年的梅雨没有这般厉害,唯有今年大雨接连不断地下。屋子里的木质鞋柜,橱柜以及好几个储物柜都长满了霉斑。
 




    好在都是些上了年头的老家具,也不用在乎处理时会不会变色。祝流双在母亲的指点下给所有发霉的柜子喷洒了84消毒液,喷完后又用毛巾擦拭干净。
 




    母亲跟在她身后头,等她擦完便用浸了清水的抹布再擦一遍,然后用吹风机悉数吹干。
 




    俩人忙活完后,顾春玲拉住了祝流双本欲去做午饭的手。她将女儿拉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背在腰后的另一只手反复扯着靠垫。
 




    “小双,妈有件事要跟你商量。”酝酿了好一会儿顾春玲才开口。
 




    祝流双静静听着:“您说。”
 




    “就是……就是你婶婶前段时间给我打电话,说要请你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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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晚饭。”顾春玲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叔叔婶婶很关心你,要给你做介绍。”
 




    “关心?”祝流双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当初他们撺掇爷爷奶奶来抢爸爸赔偿金的时候对我们有过关心吗?”
 




    “你爸的赔偿金本就有一半是属于他们的。”顾春玲欲言又止。
 




    祝流双气不打一处来:“先不说爸爸在世的时候爷爷奶奶一直向着叔叔家的事。就拿赔偿金的事来说,十五万你给了他们十万已经够多的了吧。奶奶拿了钱连门都不让你进……最后这钱还不是进了叔叔婶婶的腰包!”
 




    后面那句话,她几乎是低吼着说出口的。顾春玲无措地抚上女儿的手心,不住安慰:“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他们毕竟是你爸爸在世上唯一的至亲。”
 




    “说吧,这回他们又安的什么心?”祝流双冷静地问。
 




    顾春玲不敢去看女儿的眼睛,硬着头皮说:“你婶婶说他们单位有个条件蛮好的年轻人,还没找到对象。想着你也工作两年了,要不就认识认识,处处看。”
 




    “妈——”祝流双压抑着怒气,“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还没准备谈恋爱。再说,婶婶怎么突然想着要给我介绍对象了?”
 




    “怪我……她打电话过来,我顺口提了一嘴。没想到她那么快就给人说好了。”顾春玲小声说,“你看,要不咱就去见一下,吃个饭立马回来?”
 




    “不去……”祝流双坚决道,“没兴趣。”
 




    “小双——楼下你张姨家的女儿,比你还小一岁,孩子都出生了。”顾春玲继续劝道,“说不定就遇上个对的人呢?”
 




    祝流双望着母亲躲闪的目光,总觉得不对劲,于是沉声问道:“妈,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一定要劝我去见婶婶说的这个人?”
 




    “我……”顾春玲支支吾吾不肯道出实情,但经不住祝流双的反复询问,还是说了。
 




    当初祝向东在世时,借给了自己的弟弟祝向前三万块钱,没有打欠条,只是口头上承诺两年后归还。
 




    可偏偏两年期还未满,祝向东就意外离世了。祝向前翻脸不认账,偏要说是顾春玲搞错了。
 




    后来,顾春玲坐在他们家门口赖着不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祝向前夫妇才又改口说记起来了。但这钱始终没还上。
 




    这次祝流双的婶婶崔丽打电话来,竟主动提起了当年借钱的事。说只要祝流双同意相亲,那钱他们也会适时归还。
 




    顾春玲心里想的简单,流双正是该谈恋爱的年纪,相亲多认识个人也不是坏事。更重要的是,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她现在没了工作能力却想给流双多攒点嫁妆,便应下了这桩事。
 




    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祝流双不忍戳穿母亲的“美梦”,强硬的语气却软了下来:“妈,你放心吧,相亲我会去的。什么时候?”
 




    “就今晚。五点半,市中心的莲花饭店。”顾春玲急急道。
 




    敢情是老早就定好了,一直拖到今天才说,可见母亲心底里是知道她不愿去相亲的。
 




    祝流双低下头去,散落的乌发遮住了她小巧的半边脸颊,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行我知道了,那今天午饭咱多煮点,剩下的留着给你当晚饭吃。”
 




    她面上虽然乖巧地应下了,心里却是门儿清的。
 




    这么多年了,叔叔一家都没主动提过还钱,偏偏现在提,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因此,今晚的所谓相亲,在她眼里无外乎是一场“鸿门宴”。
 




    既然推拒不掉,那她便只能硬着头皮去瞧瞧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