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星有星张 作品

99. 国之牧场(第2页)

 




    刘太后停顿片刻,好让她充分思索自己方才的一番话,最后语重心长道:“等你长大就会明白,儿女情长,俱是过眼云烟,权势捏在手里,才是实实在在的。至于一些过客,人潮聚合,本是常事,何必过多眷恋?”
 




    刘太后这话,自觉很是掏心窝子,偏偏明新微并不领情,她道:
 




    “大娘娘可能是误会我了,我虽写了长篇疏议,想要有所为,但蝉光所求,其实只是畅快在心,自由在身,在此之上,若能为这世间留下一丝半缕用处,那是赚了。至于权势名利,我没想过——既没想过称王称帝,也没想过青史留名,富贵荣华于我更是浮云,不求金堂玉马,也不求诰命在身,一箪食,一瓢饮,陋室可栖,自有其乐。所谓有道则出,无道则隐,若要叫我为了弄权,摧眉折腰,屈膝侍奉于人,实在万难做到。”
 




    刘太后有些不悦,脸上也淡了,道:“是吗?说的如此好听,那你为何偏选西南之地?你有没有想过,你觉得自己在此处,算是屈膝依附陈籍,那你去大理,不也是依附杨束,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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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区别?”
 




    明新微站立起身,不紧不慢叉手行了一礼,正声道:“这其中的区别嘛,大娘娘若能耐心听完我下面的话,自然就会明白了。”
 




    “您方才问我,为何偏选西南之地,我想,我在疏议里已经论述得很清楚的,兵家必争的燕云十六州不必去想,河西牧场如今在拓跋氏手里,自其迁都灵州以来,不臣之心已经很明显了,快则十年,慢则不出二十年,我朝与其必有一战。北辽、党项俱是野心勃勃,战马关乎军政,何其敏感,与其合作,不异与虎谋皮。”
 




    “而西南牧场就不同了,大理蛮马交易在边陲早已蔚然成风,我们若顺应民心,增开互市,选马育种之事属于滴水入河,水到渠成,并不起眼。”
 




    刘太后嗤笑一声:“西南牧场?你是视我朝现有的牧场马监为无物?”
 




    明新微正愁不能将话题绕回去,当下撇开什么儿女情长的话题,扣住这话头慷慨陈词道:“哦?我竟不知太后有此整顿决心?如此更好,倒不用舍近求远了!我曾机缘巧合路过冀州的衡水牧监,又机缘巧合看过它的监志,只觉有痛心异常!”
 




    “其一,烈性战马,因不得养法,竟要去势发卖,简直骇人听闻,恐怕传去北地,要令人笑掉大牙。”
 




    “其二,天禧三年,灵昌监为河决所毁,移牝马七百,牡马一百二十于衡水监,路远疫死者十之有七,几成人祸。”
 




    “如此马政,如此战力,长此以往,如何抵挡敌人的骑兵?倘若太后有改革的决心,我也舍得一身剐,愿效法前人,抬棺北上,革此毒瘤!”
 




    抬棺北上,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也要达成的意思了。
 




    当然这话纯粹是在作秀了,明新微暗里觉得面红,自己竟无师自通,也学得了几分官痞的精髓了,想她方才呱嗒呱嗒一顿输出,不过是在以退为进罢了。因为一个明摆着的事实便是,现行的马监制度动不得,或者说动它的时机还没到来,唯有跳出这摊烂泥,恐还能在别处寻个治法。
 




    如今主少国疑,刘太后同前朝也是东风和西风的关系,暗里矛盾不断,在这种背景下,太后不会变革旧法,徒增动荡,也不会任用女官,激化与前朝的矛盾。
 




    总而言之,太后所求的,是一个稳字。在此之上,还有余力,当以盐铁、度支、商业、水利为重,开源节流,把钱袋子吹鼓了。要知道,如今毕每年对辽的岁币还压在朝廷脑袋上呢,西北的拓跋氏也不让人省心,哪天战事再起,都是钱啊,可不得未雨绸缪。
 




    至于改革马政,不是太后不想,而是时机未到,力所不能及,国弊也分轻重缓急。
 




    果然,太后听了这话,嘴角压得平直,并不吭声,这是话赶上话,骑虎难下了。
 




    明新微的目的当然不是想把太后架在火上烤,当下善解人意道:“当然,这是动摇国本的大事,凭我尚且不够格,且如大娘娘所说,兹事体大,应当从长计议——但设立大理互市一事,私以为正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