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晏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始终拉着小冰的手,好像周围人一多,柯晏就会条件反射地这样做,像是害怕小冰在人群中走丢了似的。
有小冰在身边,柯晏做不到百分百投入地去欣赏音乐,总会不自觉地分一半精力在小冰身上。
其实其他时候,柯晏也是这样。人多的时候,怕小冰走丢了;车多的时候,怕小冰被车撞了;吃东西的时候,会主动留意她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又比如现在,除了怕她在人群中走失,还时刻观察她的反应,怕她觉得无聊。
所以,小冰特意对演唱会表现出了极大的、盲目的热情,柯晏心里明白,小丫头完全是为了他,才选择来看演唱会的。
现场上千名观众,正热情似火地跟着台上五位乐队成员狂欢,突然一声巨响,小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柯晏扑过来压到了地上,柯晏用自己的身体将小冰死死地护住……
小冰的头部之前受过伤,再次受到震荡,暂时昏了过去,事后小冰才知道,恐怖分子进入会场后,向观众席投掷了手榴弹,然后对着手无寸铁的人群……开枪扫射……
小冰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柯晏带到了后台的一个储物间,似乎废弃已久,逼仄阴暗,有股浓浓的霉味,和外面仅有一门之隔,幸运的是,那扇门并不容易被发现,假如他们足够幸运。
小冰醒来时,比眼前的黑暗更先闯入的……是近在咫尺的枪声和人群的惨叫,有好几枪都打在离她不到半米的门上……
小冰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血腥味渐渐盖过了周围的霉味,小冰被迫从狭窄的门缝里,窥探到了外面的场景——
已经中枪倒地的人,又被暴徒瞄准头部补了一枪,砰的一声,脑浆四溅……
这时,一只手忽然遮住了小冰的眼睛,并将她拥入怀里,声音很低很低,却仿佛来自天堂,“别怕,小冰,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