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岳闳平没有再放开手,她紧紧地抱着柯晏,眼圈也不知不觉地红了,“我听说,小冰生了个孩子”
柯晏点点头。
“你的”
柯晏又点了点头。
“男孩还是女孩”岳闳平继续追问道。
“女孩。”
“要是你们以后工作忙,我来帮你们带孩子,好不好”
谈到孩子这个话题时,柯晏已如万箭穿心,现在更像是被凌迟,他的脑海里全是孩子死去时的模样,肉嘟嘟的小脸,胖乎乎的身材,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当初,医生把孩子抱给柯晏时,曾经反复确认过,“您确定要看吗我们是不建议亲生父母看的,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还有……”
“我想看一眼……我的孩子。”柯晏柔声打断道。
“好。我们建议您不要拍照,避免以后让产妇看到,这孩子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感情比较深,只怕看一眼,这辈子就忘不了了。”
看一眼,一辈子都忘不了。如今看来,这句话放在柯晏身上也同样合适。
“孩子呢我看看长得像你还是像小冰”岳闳平的声音里透着难以阻挡的轻松愉悦,还有什么比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更美好呢
“孩子……”柯晏喃喃自语,心口已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孩子……没了……”
最后两个字轻飘飘的,岳闳平没听懂,打算跟柯晏问清楚,可刚一动,原本靠在她怀里的柯晏忽然向一边倒了下去,岳闳平连忙惊慌失措地扶住柯晏,而柯晏已经失去意识,身子完全瘫痪了下来。
——
“岳总,您不用太担心,小柯导演只是因为胃痉挛,加上最近伤心过度,晕过去了。”
医生掀开柯晏的上衣,用针扎进他的胃中脘穴,看着针头直直地刺入柯晏的皮肤,岳闳平下意识地把头扭向一旁,不忍再去看,随着护士推进注射器,药物缓缓流入了柯晏体内。
此外,医生还给柯晏注射了镇定剂,过了片刻,柯晏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
柯晏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因为药物作用,他整整昏睡了十七个小时。
柯晏睁开眼时,有片刻恍惚,不过他顾不得多想,急忙起身下床,直奔小冰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柯晏刚要出门,岳闳平忽然端着早餐走了进来,一杯脱脂牛奶,一个鸡蛋,一根香蕉,一个火龙果,岳闳平惊喜地看着柯晏,“醒啦先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