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城西派出所。
两个身高腿长，气场强大的男人坐在审讯室，对面是今晚的主角，卢卡斯。
云牧琛白衣黑裤，孟凡行黑衣黑裤，局促的空间里，两个人像是黑白无常，气氛阴森可怖。
卢卡斯被拷在审讯椅上，神情呆滞，酒醒了七八分，丢了的魂也找回来了。
他不记得把谁伤了，只记得那人身上有血。
酒醒了，他感觉自己也完了，彻底翻不了身了。
孟凡行抽完一根烟，痞道：“刘队，辛苦你把他手铐解了，一会不方便。”
刘队站在一旁神色为难：“孟总，有监控呢，不能做得太过。”
云牧琛嗤笑一声，扯下颈间松垮的领带，边走边往手上绕。
“我不追责，你放了他，接下来的事你当没看见。”
卢卡斯害怕地挣扎，手铐不停地撞击金属桌椅，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
“云牧琛，你想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你不能胡来……”
“你说……法治？”云牧琛嘴角轻扯。
他不急着出手，将缠在手上的领带收紧，淡漠地问：“我身边的人，你还跟踪了谁？”
“没有了，没有了，我错了，我不值得你动手，你饶了我吧……”
只有卢卡斯能看到云牧琛漆黑的眸里是什么，他怕的心肝都在颤。他确定，那是腾腾的杀意。
卢卡斯尖叫起来：“警察同志，救我，救我……快把我带走……”
话没说完，一记重拳带着呼啸的风落在他的脸上。
他整个人像被抽离了所有生机，纸糊一般地歪向一边，恐惧刹那间凝固在他的眼中。
刘队不好劝，索性命人关了摄像头，低声说道：“手下留情。”
云牧琛甩开手上的领带，扔给孟凡行：“下面你看着办，我去外面。”
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背后传来撕裂的痛，那一拳虽然只用了六七分的力，但还是扯到伤口了。
疼痛让他感到真实，他确定人已经救下来了。
那道白光凛冽的刀锋，离周禾仅剩三五公分而已。
十分钟后，孟凡行也出来了，他活动了下手腕：“走吧，送你回医院，逞什么能。”
云牧琛扔给他一根烟：“你家公主喜欢什么？这次连累她了，买个东西哄哄。”
孟凡行走在前面，摆手：“我家小孩无欲无求，你这地儿风水不好，我准备带她走了。”
才来一个月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孟凡行都开始怀疑周禾是提前渡劫来了。
云牧琛没再多说，一个人回了医院，重新缝合伤口。
宋琦玮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情，硬要给周禾她俩来一场压惊宴。
他这人说话啰嗦，一有事就能在群里发上上百条信息，一句话还非得分两句话说。
姚瑶爬楼都爬得费劲。
她趴在工位上问周禾：“小禾，宋琦玮要帮我俩办压惊宴，你去不去？”
“不去，我准备回燕都了。”
这次的汇报很顺利，周禾准备提前请假，早点回去陪外公过年。
以往都是在山上冷冷清清地过年，今年光看大街上热闹的景，就觉得比过往的年要温暖一些。
姚瑶见她不去，撇了撇嘴：“那我也不去，跟他们没什么好玩的。”
她在群里回：【去不了，小禾苗要回燕都了】
半晌，宋琦玮发来十几条信息，全是无念山山顶的露营照片。
山顶上，白色帷幔围成一个个没有顶的小房子，夜晚，透明张拉膜自动升起，在星空下入睡，在晨光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