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云淡风轻问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陈放说道：“昨天我并未告知您身份，可您居然找到市委来了，而且昨天我跟浅浅的聊天，您也都听到了，明知道今天黎玉廷会过来，你还特意跑到了市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等着我请您吃饭，这里面必然是有门道的啊。”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门道？”
方中书不置可否，笑眯眯问道。
陈放仰头沉思片刻。
说道：“要么方老是来给我站台的，要么，就是来敲打黎玉廷的？”
“那你觉得，应该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后者的可能性多一些吧。”
陈放笃定说道。
方中书听完，哈哈一笑。
说道：“我在任的时候，黎玉廷还只是县里的干部，那个时候的他，也是相当肯做事的，名声也不错，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升到高官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高处之后，整个人的性情就变了，变得特别官僚主义，无论到哪里都喜欢摆谱，看来，也是中了官毒了。”
“官毒？官毒是什么？”
陈放问道。
方中书笑了笑，说道：“这是我自己发明的一个词，人到高位之后，总是会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旁边的其他人就应该围着自己转，这样的情况，我统称为官毒。”
“好一个官毒，还挺形象的。”
陈放感叹道。
方中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今天过来，也是想看看这么多年了，这小子有长进没有，没想到还是跟之前一样，脑子有些不太清楚，罢了罢了，我已经退休了，很多事情，已经不该自己管了，有碗面吃，就已经够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
方中书显得很哀怨。
顿了顿，他抬起头来，问道：“小子，我听说你调到武兰市去了？”
“方老虽然退休了，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嘛。”
陈放笑着说道。
方中书倒也不晦涩，摆摆手，说道：“东江省12个地级市，我这个老头子，多少还认识一些人，想打听你的身份，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这里来找你，既不是给你站台，也不是敲打黎玉廷，只是想警告你。”
“警告我？我怎么了？”
陈放惊讶地问道。
方中书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为了往上爬，站队虽然是必须的，但是，有些势力，还是远一点比较好，要不然等到自己粉身碎骨的时候再去后悔，就来不及了。”
“方老，您误会了吧，我陈放虽然不咋地，但是站队这种事情，我从来不会做。”
“哦？那你这次升迁怎么解释？”
“我也是莫名其妙，事先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陈放坦然说道。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方中书突然长吁了一口气。
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还以为你这次升迁，是背后靠山对你的提拔，现在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你待在古阳市咯。”
陈放激灵了一下。
问道：“你是说，我这次提拔，是侯家的手笔？”
“原来你知道？”
“我本不知道，但是您说的这番话，让我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只有他们家，是最不想我待在古阳市的，可是为什么调我去武兰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