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玦脸色大变:“父、父亲?”
萧峙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停在萧予玦身前半臂远的地方。
他比萧予玦高了半个头,肩宽体壮,和瘦削的萧予玦相比,即使一声不吭,那种无形的威压都能让萧予玦吓得喘不过气来。
萧峙抬起手来,掌风还没到萧予玦脸上,他就吓得闭了眼。
萧峙的大手“啪啪啪”地拍在他脸上:“脸就一张,你就不能省着点儿丢?”
说是拍,萧予玦却疼得慌,他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
他是个能屈能伸之人,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父亲,儿子知错了!父亲威严,是神勇无敌的大将军,儿子崇敬父亲的威严,一见到父亲就被父亲身上璀璨的光辉照得脑袋空空……”
萧峙嗤笑出声。
萧予玦识趣地闭了嘴。
“没想到武安侯府能出你这样一个人才。”萧峙看他都嫌污眼睛,转过身道,“既是在本侯跟前会被本侯的光辉刺瞎眼,那便回去作诗两首,再写一篇和冬狩有关的策论。离开围场之前,本侯希望能拜读你的佳作。”
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生平最是厌恶萧予玦这样不学无术、贪色投机之人,偏生他重回京城,便白白得了这样一个好大儿!一想到不知该怎么掰正这棵已经长歪的树,萧峙就头疼。
萧予玦嘴里发苦。
出来玩儿竟然还有这么难的功课,但他眼下不敢忤逆半分。
接下来几日,晚棠依旧趴在屋子里读书识字,萧予玦除了差人送一盘糕点过来,再也没出现。赵福倒是来得殷勤,每次都不空手。
也就萧予玦第一次送糕点来时,晚棠尝了尝,因为听说那糕点是宫里御厨做的,她尝尝看想偷学点儿手艺。吃完并没什么出彩之处,她便再也不碰萧予玦送来的东西了。
她猜,那糕点压根不是御厨做的,萧予玦把她当傻子哄呢。
冬狩结束的倒数第二天,晚棠像往常一样趴在下人房里看书,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着急地唤道:“有人在吗?怎得一个人都不在啊?”
那丫鬟听着耳熟,一连唤了好几声,最后焦急的步子最后朝晚棠这边靠近。
有人敲响了隔壁门扇:“有人吗?”
晚棠已经可以下地,忙整理了下仪容,走出去开门一看,竟然是青禾。
青禾正捂着小腹,五官皱成一团,两腿拼命夹紧,一看便是肚子不舒服。她把肩上挎着的包裹递给晚棠,白着脸道:“今儿个人都死哪儿去了啊?好妹妹,你快帮我把东西送给侯爷,我肚子疼死了。”
晚棠疑惑道:“若是要紧东西,赵管事会亲自回来拿……”
晚棠还没说完,青禾眼泪都出来了:“听说是穿在身上的什么甲,好妹妹,我肚子实在疼,你帮我送一下吧,听说侯爷急着用呢,沿着北面那条小道,往前走一里便好。”
青禾双腿都快拧成麻花了,泪眼汪汪的,把包裹塞到晚棠怀里便赶紧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