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他拍了拍曹之恺的肩膀,对着余歌道:“余歌,你混居市井,你去打听萧家贴出来的罪名是什么,我记得萧父是商会会长,你试试能不能找到商会的人,只要罪状不足就不能拍板。”
这话他说出来自己都想笑,但这个时候只能司马当活马医了。
“好,我这就去。”余歌像是得了主心骨,立马就跑了出去。
“曹之恺,我……”
“我劝你别轻举妄动。”
李楼风一愣,曹之恺叹了口气,自顾自斟了杯茶:“你忘了我说的,搞不好就是冲你来的,你若贸然出面,是嫌他们死得不够快吗?”
“那我……”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若实在不安,就去萧泉身边守着,我去打探消息。”
“……好,多谢你。”
曹之恺摆摆手,“行了,别这么肉麻。”
走之前他转过身来,给神色匆匆的李楼风敲了个警钟:“你做好准备,兴许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李楼风身形一滞,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枯藤缠绕的小门外。
……
地牢中的老鼠吃得比外头还要油光水滑,不知它们究竟是从哪找来的食物。
流云与萧程永隔着半堵墙,墙上是铁制的栏杆。
距离他们被抓进来已两日有余,夫妻俩身上都受了鞭伤,这些人抽得越疼,辱骂的声音越大,就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萧泉和萧淞。
“嘶……”
流云挪了挪肿胀不堪的双腿,避开成群结队来觅食的老鼠,萧程永连忙攀在栏杆上问:“怎么了,阿云,你还好吗?”
他身上受的伤比流云还要骇人些,这等飞来横祸,让不少想出手搭救的人都只能袖手旁观,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永哥,要是泉儿和淞儿被抓住了,我该怎么办……”
她的一双女儿,她百般呵护的珍宝,到头来还是要走这一遭吗?
萧程永握着她伸过栏杆的手,两人手上都沾满了血污,连体温都岌岌可危。
“不会的,泉儿聪慧,她肯定早就带着小淞儿离开了。”
他只能这般安慰着妻子,也安慰着自己。
外面的铁牢门传来沉闷的声响,流云和萧程永握在一处的手攥得紧了几分,直到那个身披斗篷的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太好了,不是萧泉。
流云看着他摘掉头顶的黑帽,露出眼熟的面容,这不是萧泉的那个朋友,叫……
“伯父伯母,我是余歌。”
昔日大方得体的萧家父母,如今形同乞丐地蜷缩在一处,令他不忍地撇开了眼。
流云回过神来扑到他面前,泫然欲泣:“你……”
她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压低声音:“我女儿们,怎么样了,她们在哪里?”
萧程永跟着挪了几步,拼命想要听到一点关于家人的消息。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她们已经被送出京了。”余歌强颜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