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
他依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气息微喘，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奔袭。他的目光在大厅中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的身上，眼神复杂而坚定。
秦婉柔的指尖微微一紧，心跳仿佛有片刻的停滞。
她没想到，他会来。
更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这里。
“你要走？”顾衍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惫与愤怒。
秦婉柔站起身，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语气平淡：“我该走了。”
顾衍缓缓走近，目光死死地锁住她，嗓音沙哑：“你就这么想离开？”
秦婉柔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还有任务。”
顾衍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得有些苦涩：“任务？对你来说，除了任务，就没有其他事情值得你留下来了吗？”
秦婉柔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她依旧冷静：“我是军人。”
“我是顾家的人。”顾衍忽然抬头，目光带着锋利的质问，“所以，在你眼里，我们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就从未想过，给我们一个机会？”
秦婉柔的心脏猛然一震，指尖几乎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她曾经想过，可她不能。
“顾衍。”她轻轻开口，声音平静而克制，“你应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
顾衍的拳头猛地收紧，眼底翻涌着痛楚和不甘，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可我不想重新开始。”
他一步步逼近，眼神赤裸而炽热，嗓音低哑：“我不想放手，我不想让你就这样消失。”
秦婉柔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可是，面对他此刻的眼神，她却说不出话。
她和他之间，真的只能走到这一步吗？
“婉柔……”他低声呢喃，眼神里带着隐忍的痛苦，“告诉我，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是动过心的？”
秦婉柔的呼吸微微滞了一瞬。
她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
机场的广播响起：“前往海外的航班即将登机，请各位旅客前往登机口。”
秦婉柔的手缓缓攥紧，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的神情，轻轻吐出两个字：“再见。”
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
顾衍站在原地，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熄灭，手缓缓垂下，指尖微微发抖。
他终于意识到，她的信念，比他想象的更坚定。
她走了，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她的道路。
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缓缓闭上眼，低声呢喃：“秦婉柔……”
这是他的结局，也是她的选择。
第095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