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容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道:“不过说正事,安远侯那个老匹夫被你阿姐耍得团团转,正咽不下这口气,他不愿意因为你阿姐得罪姜裕行,但……你这个被家族遗弃没有靠山的小可怜,他是准备过些日子动手的。”
“那正好,免得我们再费神了。”宋书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是!”谢时容扭头望着宋书砚,“可皇帝那边的事情还没有了结,你现在能离京吗?你阿姐可是给你打包好了行礼,明日一早估计绑也要把你绑上回书院的马车!”
宋书砚转动着手中酒杯,一语不发。
谢时容叹气:“以你对你那个阿姐毫无底线可言的纵容,估计也不会反抗,只能乖乖上马车了。”
·
宋南姝回到宋府,如坐针毡。
她立在敞开的窗棂前,看着院子里被狂风骤雨摧折落了一地的粉花、绿叶。
薛神医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不知道阿砚体内的毒解了吗?
她逃似地离开玉醉楼,也不知道阿砚解毒会不会受苦。
见过阿砚毒发时的痛不欲生,宋南姝很怕解毒也是一个蚀骨灼心的过程,她知道自己应该陪着阿砚。
可……她怕又会越界。
“姑娘!”迎雪进门瞧见宋南姝站在窗前,连忙上前关窗,“会着凉的!”
“没事迎雪,你不用管我……”宋南姝叹了一口气问,“薛神医和阿砚回来了吗?”
“前面没有来报,应该是还没有回来。”迎雪回道。
“那……派去玉醉楼打探情况的人回来了吗?”宋南姝双手紧紧攥着。
迎雪还是摇头:“姑娘,您别太着急了,公子一向最听您的话,您都生气回来了,公子想必很快也会回来。”
宋南姝垂着通红的眼,脑海中全都是这几日宋书砚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开始怀疑,那个……把完全把自己按照她需要塑造出来的弟弟宋书砚,她是否真的了解?
她还以为,是她一直在照顾弟弟。
到头来,竟是需要她照顾的“弟弟”看出了她强烈的被需要感,所以陪她演了这么一出姐弟情深的戏码。
所以宋书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她的错。
可对于怎么把宋书砚掰正过来,宋南姝却束手无策,毫无经验,且不能寻求他人的帮助。
“姑娘,薛神医和迎夏回来了!”迎春打帘进门,同宋南姝道。
刚在临窗软榻上坐下的宋南姝立刻站起身:“阿砚呢?阿砚没有回来吗?”
“没看到公子……”
迎春刚说完,迎夏便撑伞跨进了院子,匆匆跑进檐下。
她将雨伞交给守在门口的小婢女,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转头就见宋南姝已经走到门口,迎春连忙行礼:“姑娘,薛神医已经回来了,她让我和您说一声公子已经没事了,薛神医着急回去配药,说就先不来和您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