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古怪在这里。
不过,也怪不得裴恒会在乎,因为杨铭的长相实在出众,又一派光风霁月。
谢昭昭看到他便想起那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站在那里便将君子之风演绎得淋漓尽致。
怪不得原主会为了他抛夫弃子。
杨铭点头:“是我。”
心情已经平复许多,只是目光仍是控制不住地落在她身上,世间万物都成了陪衬。
她比五年前长高了,他离开时她才到他肩膀,如今已经到他下巴处。
“昭昭,这便是你说的小时候的邻居杨先生?”醋坛子上前,似是不经意地揽住谢昭昭的肩膀。
杨铭目光先是落在裴恒的手臂上,最后才缓缓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是见过的。
也知道他是大理寺卿裴恒。
更知道坊间流传的关于他的故事。
所以,他放在心尖上的娘子便是昭昭?
杨铭说不出是失望更多些,还是祝福更多些。
她这个年纪定然是嫁人了,他本就该想到的。
只是,还是有些酸涩。
她小时候说过,她喜欢状元郎,想当状元夫人。
他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若不是那一场病,说不定还来得及。
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谢昭昭笑着抬头看了裴恒一眼,只有裴恒知道那一眼的警告。
“五年前杨大哥上京赶考,便再没消息,没想到今日竟碰到了,杨大哥,这是我夫君裴恒。”
谢昭昭笑着解释,倒是一脸坦荡。
毕竟,喜欢杨铭的是原主,谢昭昭情绪虽然会受些影响。
但她现在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自然能控制自己意识。
杨铭很好,但她很清楚她喜欢的是裴恒。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不搞暧昧。
大大方方的承认,大大方方的介绍。
方序秋本来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一出二夫争妻的狗血大戏了。
结果,谢昭昭三言两语,打破了所有旖旎幻想,把所有人拉回现实。
杨铭抬手见礼:“裴大人!”
裴恒见杨铭谦谦有礼,他也不好太过小气:“杨兄客气了,昭昭敬你如兄长,日后唤我毅之便是。”
杨铭听到那句敬你如兄长便知是何意:“毅之兄。”
“难得遇到,杨兄若是得空,我们夫妇定要好好招待。”裴恒倒是诚心相邀。
裴恒说完,垂眸看向谢昭昭,谢昭昭也笑着点头。
“今日有事在身,改日一定登门。”杨铭纵是心中难过,可表情却不显半分,举止也不会让人误会。
范家二郎也看清了谢昭昭的长相,他曾在先生那里无意中看到过一幅画,她便是那画中女子。
先生当时急急收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猜定然是他心爱的女子。
范二郎尚未开口便被杨铭拉住了,这孩子口无遮拦。
若说了出来,对昭昭名声不好,也会影响他们夫妻和睦。
范二郎虽正是心直口快的年纪,但也不傻。
无非不就是,嫌弃先生功未成名未就,嫌贫爱富了呗。
他见得多了。
没想到裴大哥放在心尖的娘子竟是这种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