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不能参政,所以祖父只能做有名无权的太傅。
后来,祖父后悔了。
他恨祖母误了他,误了裴家。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明明是祖父的错,却无端让祖母承受结果。
祖父就是阿娘说的那种既要又要,想那么美,什么好事都该紧着他不成?
无耻!
他没有见过祖母,但祖母一定是顶好顶好的人。
因为姑婆提起祖母时眼睛有些湿润,又沉默了很久。
他感觉得到。
“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谢昭昭摸摸儿子的脑袋。
“阿娘不在的时候,我要帮阿娘守着你的位置,不许旁人沾染分毫。”
其实,爹爹自己做得就很好。
那个婉宁县主总是来见爹爹,爹爹一次都没见她。
谢昭昭抱着儿子:“阿娘谢谢你。”
她失去记忆那段时间,但凡裴恒动了一丝念头,他们之间就回不到现在。
“阿娘好香。”
“那多抱会儿。”
谢昭昭让儿子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一开始小家伙还给她说着话,很快便又睡着了。
他年纪小本就是强打着精神,这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
下车时听雨抱他下的车,他似是感觉到不是阿娘熟悉的气息,抬起眼皮看了眼,又合上眼睛。
谢昭昭本来靠在床上等裴恒回来,但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院里有动静,猛地惊醒,下意识就去握枕下的发簪。
自上次被陆景筠抓住,她特意请秋娘替她打了这支发簪。
看似普通,但簪身是玄铁的,锋利无比,她从来不离身。
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绝境。
直到听到裴恒和听风说话,她才松了手中发簪。
手心粘腻,竟是紧张的出汗了。
房间烛火跳跃,橘黄的烛光下,谢昭昭散着发坐在床上,人看起来格外的柔弱妩媚。
“怎么还没睡。”
“刚眯了一会儿,听到你说话便醒了。”谢昭昭声音有些微哑。
“是我吵醒你了。”裴恒刚在隔壁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潮热的气息。
“你总是这么晚,快些休息,困死了。”谢昭昭打了个哈欠。
不是半夜悄悄出去就是晚归,她都习惯了。
“你不问青雾公主和我说了什么?”裴恒轻笑。
上次在酒楼碰到那次,林婉宁故意在她面前提起过青雾。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了吗?
“有什么话不能等明日,我现在要睡觉。”谢昭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腿直接放他肚子上,完全把他当人形抱枕。
裴恒看她这般姿势,只能配合,无奈笑了声:“好,睡觉。”
谢昭昭手搭在他胸口上,无意地从领口探了进去,闭着眼睛小声嘟囔:“谁像你那么小气,我可是大度得很。”
裴恒按住她乱摸的手:“裴夫人,我可不够大度,你再乱动,今晚都别睡了。”
谢昭昭抬手掐了一把:“你还是不是人,我就捂下手嘛。”
刚手心出了汗,这会儿有些凉,就暖下手嘛。
而且,她凭什么不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