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故意拖长了语调，似乎给了文昭恪一点点希望。
他连忙反手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那是我大哥，我，我以前是男扮女装的！我本来就是一个男子！”
然而他越是这样辩白自己，三皇子越是不信。
“男扮女装？我怎么不信，文国公没这么蠢吧？竟然敢犯这种欺君罔上的死罪！”
他的语气愈发严厉，文昭恪听到这话，膝盖一软立刻跪了下去！
“父亲绝对无此意啊！实在是我自小体弱，家人为我算命，说我必须女装示人才能顺利长大！在家在外都不能说我是男子啊！”
文昭恪一股脑地将父母曾经教育过他的说辞全部都搬了出来，期待面前这位华贵男子能够相信他，饶他一命。
三皇子摸了摸下巴，犹豫了一下。
“好吧，那本王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了文昭恪身后，文昭恪立刻非常有眼色地让开位置。
文鸯一身清癯，衣裳和头发上还残留着黑色的污迹，整个人如同水墨画的人影一般，带着些飘然悠远的意味。
而这点意味，勾起了三皇子对她的好奇心。
“这位是？你的未婚妻？”
三皇子俯下身，好奇地凑近文昭恪问他。
文昭恪慌乱地点点头，又疯狂地摇头。
“不不不，她不是！她是我妹妹文鸯，都叫她文四小姐。”
“文四小姐？”
这几个字在三皇子口中咀嚼，最后吐出一个转圜的轻笑。
他似乎听到过风言风语，说是文国公府的千金被狸猫换太子，真千金长大后一路寻亲，自己找到了文国公府门口，跪下认亲。
还有流言说，她是被老九的归国车队带回业都的，据说她还对老九芳心暗许。
不过话到了嘴边，他又起了恶劣的心思。
“没听说过啊，你们二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兄妹，你怎么证明你和她的身份呢？万一…你是骗我的，是过来刺杀我的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文昭恪快疯了，眼前人鹰钩鼻狭长眼，满脸阴鸷，他怎么会认不出来这是以前在宴会上见过的三皇子？
他脑子有病才会去刺杀三皇子！
文昭恪搜刮尽脑海中的每一个缝隙，仔细思考有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
忽然，他灵光一闪。
“有！我有文国公府的腰牌！”
他慌慌张张地从腰间取下腰牌，双手递给三皇子。
然而对方根本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而是缓步行至文鸯身边，屈起他高贵的膝盖，蹲了下来。
文鸯感觉身边传来了环佩叮当的声响，金玉相撞，声音清脆悦耳。
当那令她后脊发寒的声线传来时，她不可遏制地浑身战栗起来。
耳边传来了低沉的轻笑声，一如毒蛇吐出了信子，捕捉着空气中的气味。
他很笃定地开口。
“呵！你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