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僵住了，仿佛被冰冻一般。
陆媛发来的信息简洁而直接：【小夫人让所有花都被丢掉了。】
扔掉了？
如同一把冰冷的刀子直插进他的心中。
凌熠辰面无表情，但右手却紧紧握住那部承载着坏消息的手机，指关节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送花，也是满怀期待和真诚的一次礼物。
然而结果呢？
却被苏婧瑶全部丢弃了。
真是好极了！
手背上的青筋愈发明显，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出来，凌熠辰咬紧牙关，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与失望。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迅速回了一条消息以寻求更多信息——
【知道是谁送的？】
对方很快回复：【知道。】
“呵呵！”
凌熠辰发出了一声苦笑，举起手机看向屏幕上的反射，阳光并不刺眼却异常刺目，像是在嘲笑他的挫败感。
想起了些什么，他慢慢放下了胳膊，缓缓转身环视了一下整个办公室。
最后，他径直走到沙发旁，将手机重重地摔在了上面，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
“愚蠢！”
两个字从他口中低吼而出，带着明显的自责与不满，也不知道这怒火究竟是对着谁而来。
正在门外等候的胡智尚听见老板低沉的声音后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凌熠辰阴沉的表情，不由得紧张地低下头表示道歉：“凌总，都是我的不对。”
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他心里却在盘算着到底是谁这么不小心泄露了项目失败的消息给了凌熠辰听。
“你来说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凌熠辰没有理会胡智尚的小动作，而是迈开步子往里走去，单手扶住椅背，稍微用力使椅子缓缓旋转起来。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让人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般的质问。
“凌总，我不该太过依赖友情。南郊那块土地的事情上，我不应该过分相信我们L集团和赵家之间的关系。原本我认为这种长久的合作基础是坚固不可动摇的，然而没想到的是，赵老板那天晚上明明当着我的面拍着胸脯承诺第二天就会跟我们签约，结果当晚酒局结束后，他却背着我们将那份合同转手与其他公司签署了。这让我感到无比震惊和失望。”
看样子，凌总的火气可不小。
胡智尚眼角偷偷瞥了一眼旁边那不断摇晃的办公椅，心里七上八下的，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心中爬行，忐忑不安地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凌总，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吸取教训，在确保所有细节万无一失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把合同敲定。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而酿成的大错，不论您要怎样处罚我，我都毫无怨言、绝对接受。”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站直身体，低头不语地站在那儿，准备老老实实地接受领导的训斥。
可是，时间就像被无限拉长一样一秒秒地流逝而去，久到胡智尚穿在身上的那件洁白衬衣的领口都被紧张渗出的汗水给微微浸湿了，办公室内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