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页)

 看到这里,她忽又不确定了。 

 女儿的心思她虽不尽清楚,但这语气,着实不像是她那性子能说出来的话。 

 沈夫人敛去心中思绪,将信纸递给沈棠宁,脸色不明:“你先看看。” 

 沈棠宁接过,粗略扫了一眼,微微皱眉看向沈昌,扯了扯唇:“父亲仅凭这个就断定女儿与人私相授受?甚至不愿听女儿解释,便直接定了罪?” 

 沈昌面色冷冷:“这难道还不够?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私相授受是其次,重要的是对象是太子,这才是真正触及到他逆鳞的地方! 

 如今朝中局势不明,帝心难测,太子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都难说! 

 这个时候但凡透露出半点站队的意向,叫人给捏了把柄,于他的仕途而言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沈棠宁面无波澜:“若女儿说,这封信并非出自女儿之手呢?” 

 沈昌皱了皱眉,不悦地道:“从你的房里搜出来,也是你的字迹,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池宴不赞同地挑眉:“岳父大人这话说的,就算是罪犯尚且还有辩白的机会呢!您是棠宁的父亲,都不愿意听她解释?” 

 沈辞被抢了先,哑了哑声,古怪地看了眼池宴。 

 这小子,还算说了点人话! 

 沈夫人心一寒,深深看了眼沈昌。 

 身为父亲,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之际,莫说信任,甚至不耐烦给女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便是她朝夕相对的枕边人么? 

 沈熹微与女儿换亲,他没说给自己和阿宁一个交代,反而第一时间劝她息事宁人,已经足够令她寒心,如今又来这么一出。 

 沈夫人不是傻子,她攥了攥冰冷的指尖,第一次审视自己的丈夫。 

 沈昌被一个纨绔拂了脸面,已是极为不悦,忍着怒火冷眼看向沈棠宁:“好!你说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可有证据?” 

 沈棠宁留意到母亲神色的变化,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她恭敬地垂头: 

 “父亲且看,女儿平日用的纸都是澄心堂纸,这纸向来以坚洁如玉,细薄光润著称,因着精贵,我房里都是有定数的。 

 并且,女儿还有个爱好,落笔前还定要将纸浸以特质花香,香味浸在纸上,数月不散。” 

 她话音一转,将信纸凑近一闻,轻轻嗤道,“这纸么,的确是澄心堂纸不假,但无半点香味。” 

 方姨娘眸光一闪。 

 沈熹微状若无意道:“许是放置时间久远,香味散了,也是有可能罢?” 

 再浓的香,放置个一年半载也该散了。 

 女儿这话一出,方姨娘便暗道不妙,奈何为时已晚。 

 只听沈棠宁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看她一眼。 

 沈熹微后知后觉说错了话,咬了咬唇:“长姐,我随口一说,并非疑心你……” 

 “哪里的话,二妹妹思虑周全,我应当感激你才是。”沈棠宁翘起唇角,将信纸抖了抖。 

 “若如二妹妹所说,放置时间久,为何这纸上的墨痕,瞧着竟还是新的?” 

 沈熹微一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