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让我喘口气……我告诉你,这事儿真是邪门得很!”
孙涛一边说,一边抬眼打量周围,像怕有人偷听一般,小声嘟哝。
“还是我亲耳听刘婶说的,绝对错不了。”
“张平,你知道不?那白向奎,他让你治好之后,没两天就又出了事!这次啊,真吓人。”
张平皱眉,“什么吓人的事?你倒是说清楚些!”
他心头这会儿已经凉了半截,说不清是怒是急,干脆伸手一把揪住孙涛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溜起来。
“你给我痛快点,别绕弯子!”
“哎哎哎,别急!我没绕弯子,是真吓人!”
孙涛抬起双手,连连摆手求饶,声音也跟着拔高了几度。
“那人啊,他半边脸突然就不会动了,像给冻住了似的!”
“咱村的郎中也去看了,那叫一个糟心,硬说这病他从没见过!”
张平一愣,手中的力道却是不自觉松了几分,“怎么个不会动?中风了不成?”
“不止是这么简单!”
孙涛神色愈发古怪了,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凑近张平耳边。
“关键是,人家说他家里一提起林子的事,白老头整个人都像见了鬼一样。”
“嘴里喊着什么‘不值得,不值得’,还发了好几次脾气,把家里的桌子都拍烂了!”
张平听到这里,心头没来由地一沉。
他捏了捏掌心,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还在围观野猪的一群人。
张平心想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在林子里吓着了,才变成那样的?
张平收回扫向人群的目光,目光落在孙涛汗湿黏腻的脸上,语气却变得有些生硬。
“白向奎家的事儿,和林子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第一次上山,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吧?”
孙涛眼神飘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哎,我本来也觉得就是白向奎,胆子小。”
“但刘婶说得像模像样,我就琢磨……这事儿怕是冲着你来的。”
“哪儿不简单?”张平追问,语调压得低沉。
他心里隐隐有些烦躁,不知是被孙涛的故弄玄虚激得,还是那句“不值得”敲乱了他的思绪。
“得,你别急啊!”
孙涛两手一摊,装出一副苦恼样子。
“我也是听人说的,没亲眼瞧见。”
“不过刘婶她说,白向奎回去那天晚上,额上头上全是冷汗,半夜说梦话,还爬起来在屋里转悠。”
孙涛这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忍不住笑了一声才和张平说。
“还有人说是白向奎撞了邪!”
张平听到这儿,忍不住嗤笑一声,摇摇头:“老村子,迷信多,这不稀奇。”
“再说了,白老头他自己没谱,回头就该赖到别人头上来,可得防着。”
“嗳!可还真有人说,和你有关系!
”孙涛瞟了他一眼,把目光挪开,似乎怕看主张平脸上的反应。
张平眉头一跳,盯着孙涛,半晌才开口。
“和我有关系?这又是哪来的瞎话?”
“有人说,看见你抓野猪那日,白家院子的狗就狂吠,一直冲着东面林子叫唤,眼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