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六韬》理念,融入密宗里的东密、藏密与印度杂密精髓,集大成于《万川集海》。包罗万象,威力无穷。古往今来,还没有一个人练到忍术的最高境界——第十重。如果程桑用心学习,一定会大有收获。”山口香子穿一袭墨黑紧身服,将程铁带到练忍术的密室,指着墙上的画像,用流利的中国话逐一向程铁介绍,气定神闲,侃侃而谈。
“香子老师!您也没有练到忍术的最高境界吗?”程铁十分疑惑地询问道。
“山口家族几代人练忍术,其中最优秀者,也只练到忍术的第六重。香子老师练了三十年,才练到第四重。”山口香子不无遗憾地说道。
“香子老师!忍术为何又叫隐术呢?练成之后,难道可以隐身吗?”程铁十分好奇地询问道。
“《万川集海》里记载的隐术,不是指单纯的隐身之术,而是以对手的视线来定义的。人,只能看到视线所及的一百八十度范围之内。蜻蜓和蝉有很多复眼,可以看清三百六十度所有方位的物体。蜥蜴则需要不停地转动眼珠,才能看到蜻蜓和蝉能看到的东西。而人,想要看清更多方位的物体,就需要扭动脖子,或者转动身子。也就是说,永远有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区域是我们人类无法看到的。我躲在你身后,你看不见我,这就叫隐身。”山口香子说罢,飞快地转到程铁身后,无论程铁如何转身寻找,却始终无法看到山口香子本身以及她的影子。
“这太神奇了,香子老师!您是怎么做到的?”程铁无论怎么转身,都找不见刚才还在面前的山口香子,兴奋地大声叫道。
“程桑在转动身子的前一秒,你的肩在动,脚后跟在动。香子老师根据这些细节,判断出你将要转动的方向,便跟着你一起转动。所以你永远也看不到我,因为我就在你另外一百八十度盲区。”山口香子转到程铁面前,揭开隐术的真相。
“我好像有一点明白了。就像我们两个在玩捉迷藏的游戏一样,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躲起来了,我在动,你也在动,所以我找不到你。”程铁感悟道。
“孺子可教也!来,我们今天就练习如何把自已藏到对手的背后,让对手看不见你。”山口香子说罢,又开始施展隐术,藏在程铁的身后。
程铁快速转动起来,却怎么也发现不了山口香子的身体和身影。他时而顺时针旋转,时而逆时针旋转,使尽浑身解数,就是碰不到山口香子的身子。
程铁转得汗流浃背,转得累了,索性躺在地上。失去了自已的身子作掩护,程铁终于看见了身轻如燕、转动如梭的山口香子。
“还有一种隐身术,不用躲在你身后,就在你眼前,明明在你那一百八十度可视区域内,可你就是发现不了,哪怕你目光如炬、洞察秋毫。香子老师现在就在你前面,如果你在两个小时之内能把我找到,就算你的隐身术过关了。”山口香子将程铁带到人潮如鲫的大街上,向他传授更为高明的隐身之术。
山口香子穿着鲜艳的和服,趿着木屐,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朝程铁笑了笑,然后转身,钻进了人群。程铁等了大约十秒钟,便朝山口香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程铁追了一阵,没有发现山口香子的踪影,只得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他看见有一个背影和山口香子一样,且穿着鲜艳和服的女子进了街道旁边的一家日杂用品商店。程铁高兴地笑了笑,便转身朝日杂用品商店飞奔而去。
程铁进入日杂用品商店,轻手轻脚地走到和服女子身后,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身穿鲜艳和服的女子回过头来,吓了程铁一跳。一张苍白浮肿的中年女人的脸呈现在程铁面前。这哪是什么山口香子?分明就是一位日本妈妈桑!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非常抱歉!”程铁赶紧道歉,转身飞也似地逃跑。
“小伙子!别走!到我那扬屋玩玩,新来的花魁是正宗的日本艺伎!如假包换。”中年和服女人追出来朝程铁的背影喊道。原来她还真是一位妈妈桑。
程铁慌不择路,被地上一只木屐绊倒。程铁爬起来一看,眼前突然一亮。这不正是山口香子穿的木屐吗?程铁大喜过望,朝木屐指引的方向奋力追赶。
程铁追了一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放慢脚步,开启堪比鹰眼的犀利双眼,对周边进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扫描,满大街连个相似的人影都没找到。
程铁以为追错了方向,回到木屐的起点,重新研究木屐穿在女主人脚上本来的方向。既然木屐跌落在地,肯定不是山口香子故意脱下摆放在地上误导他的,那一定是在仓促奔跑时慌慌张张脱落的。木屐在空中飞舞了一程,才跌落在地上,木屐所指引的方向,不一定就是山口香子奔跑的方向。那剩下的三个方向,有一个指向街边的店铺,是死角,山口香子不可能选择。还剩两个方向,先选一个试试。程铁运气好,果然在二选一的道路上遇到了另一只木屐。没错!就是这个方向。程铁重拾信心,沿着这条道路狂奔而去。
一口气跑到道路的尽头,程铁却一无所获,依然没有发现山口香子的踪影。
程铁再次回到发现第二只木屐的地点,研究山口香子可能选择的方向。几经往返,程铁彻底失去了线索,只好守在与山口香子分别的地方,等候她出现。
约定的时间到了,程铁东张西望,想看看山口香子从哪一条街道上出现,好确认自已输在何处。可东西南北几个街口都没有看到山口香子的身影,程铁失望极了,灰溜溜地转身,准备回去。突然,程铁身边一个穿着女佣服装的乡下女子拉了拉他的衣袖。程铁仔细一看,这位乡下女子正是山口香子。
“香子老师!您对我说的是您会在我可视的一百八十度区域内展现隐身术,可您还是躲在了我身后呀!我虽然输了,可是口服心不服。”程铁有些委屈地说。
“谁说香子老师躲在了你身后呀?你在日杂用品商店看到的那位妈妈桑,不就是我吗?”山口香子压抑着喉咙,学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小伙子!别走!到我那扬屋玩玩,新来的花魁是正宗的日本艺伎!如假包换。”
“可是……那位妈妈桑的脸,并不像是一张人皮面具呀?在那么短的时间,香子老师是怎么做到的呢?”程铁摸了摸后脑勺,十分尴尬的询问道。
“香子老师的宽大和服,就是用来装面具、服装的大口袋呀!我一直都在你面前,可你就是发现不了。你转来转去不得要领,我就在你面前丢下一只木屐。你像无头的苍蝇,胡乱的追了一阵,又回到第一只木屐跌落的地方发呆。你随便选了一个方向,追了一段,我又在你面前扔下第二只木屐。你果然上当,继续追到道路尽头。我在你身边换了三套服装,一套黄包车夫的服装,一套妓女的旗袍,还有一套就是我现在穿在身上的乡下女佣的衣裳。”山口香子耐心地解释道。
“唉!我在香子老师面前,跟一个瞎子又有什么两样?”程铁彻底心服口服。
“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能研究轨迹,推理方向,这是一种了不起的心理素质。一个人,不管她如何伪装,她的眼睛是很难伪装的。你以后跟踪你的敌人,一定要像猎人盯着猎物的眼睛一样,才能成功。”山口香子教导程铁道。
程铁很快就明白了隐术要义,仅一天时间,他就掌握了隐术要领,进步神速。
“人,首先是理性的动物,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当一个人动了情的时候,他就是感性的动物,这是人类后天学会的技能。从理性到感性,其实,是可以通过催情的手段来完成的。今天,我们学习催情术。掌握了催情术,你就可以软化对手,擒获对手的心,让他听命于你,任由你摆布。”山口香子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好老师,她不仅循循善诱,还以身示范。她教给程铁的,除了特工界的绝活,还有她深入体会的心得。看来,她把程铁当成可以继承自已衣钵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