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京无所谓地点点头,方才只是他简单的一番试探而已,并没有真的想一下子就能得到答案。他此时收回心思,这才问道:“那林立又是如何变得现在的模样?如今的状态,实在是……太过诡异。”
“苏某觉得,是脱力后的昏迷。不过脱的不是荒力,是魂力。”
“魂力?那个时候,他……用了“魂术?”
“是的,时机的把握堪称完美。”苏木现今回想起来,犹自满是对林立当时应对的叹服,“可以这样说,千钧一发之刻,扶高山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不过是区区荒师境而已……未免失之于夸张。”林望京犹有怀疑。
“他这个荒师,跟寻常的荒师不太一样。他用的那个魂术,品阶很高,我没见过。
“是么?他修魂系的事,我一向很少关注,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武力一直不怎么样……”林望京稍稍沉吟,“不过有可能是他母族那边的天赋,你或许也知道,他母亲是卫国公府的人,他遗传有卫国公的血脉。那血脉……在魂系修炼上……可谓得天独厚,很是惊人。”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形真的是万分凶险。所以林立不得已之下方才如此弄险,把自己陷入如今的境地。”
“若依你看来,林立何时才能醒来?”
“不好说……我对魂系的研究少之又少,他现在的魂力几近于无,便像古人说的失魂落魄中的失魂之人,什么时候魂力能恢复哪怕是一丝,便可醒来。或许几日即可,或许需要更久。”
林望京沉默了片刻,忽地说道:“即便他明日便可醒来,也不要对外泄露了消息。现在局势波诡云谲,他需要昏迷几日或者更久……或者说,我需要他昏迷几日或者更久……而我,会留在南州城。”
苏木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但他也清楚,林望京如此,是表明他林望京的一个态度——他要追究到底,同时他也希望宁王也一样能够追究到底……
这漫长的一夜中,整座城里暗流涌动。一件并不算得轰动的刺杀事件,却引得各方关注,无数的算计和博弈藏在看不见的夜幕中,开始交织……
终于又到了一天的清晨,朝阳的光亮并不刺眼,洒落在宫殿之上,更显得分外柔和。
宁王与两阁的小朝会通常是在早上九时左右,宁王在历代藩王中算是少有的勤勉,一般情况下,往往七时不到便早早起来,简单地用过早膳后就会前往书房阅示奏折,再之后便是依惯例开小朝会。
但宁王今日起得比往常要迟上一些。
说来也是无奈,昨日夜里刚用了晚膳后,许久未见的老乳母居然罕见地在宫外求见。请进来后,甫一见面便是涕泪交加不胜凄凉的,细问之下,方才将早上周康矿场受辱一事哭哭啼啼地道来。宁王乍听之下便发现事态复杂,牵扯颇多,一时也不好妄下处置,只是稍稍安慰乳母。谁知老乳母也不是善与之辈,一看宁王这不偏不倚的架势,便哭着拉着宁王的手回忆以前哺乳宁王时的悠久历史,直把宁王说得不厌其烦,又不好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