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越过了 作品

第43章 诗中隐义(第2页)

 许同的声音透着一丝盅惑,他继而道:“要知道,您这伯爵,并非世袭罔替,待您从武事阁退了后,甚至百年之后,这座府邸的荣华富贵,恐有倾颓之危啊!” 

 聂芝没有回避许同的犀利眼神,只是叹:“那又怎样?为之奈何?” 

 聂芝说:“如今我身处庙堂,虽居于高位,却不比往年在靖南关掌军自在,制挚颇多,如同宝剑入鞘束高阁,纵是剑鞘再华丽,里子都没了,要之又有何用?” 

 “不,将军,宝剑藏得越久,待重新出鞘之时,便越是锋利。您威望还高,嫡系仍在,若能得到重新掌军的机会......” 

 “这机会我等了十年,你也等了十年,等到了吗?”聂芝沉声问道。 

 许同默然。 

 “那我们只能继续等,”聂芝话语中有些自嘲的意味。“在两阁这种地方,不比边疆,边疆历来以军功为重,军功,意味着威信以及话语权。而在两阁这里,你说话的分量,全然看你能给别人争到什么资源,分到什么利益。在这方面,我聂芝并非世家出身,天然处于劣势。所以这些年,我只好饮饮茶,读读诗。茶嘛,我向来不是很喜欢,但诗这东西,既可怡情,也可明志,还能会友。它可以让我说出一些想法,表明一些态度,达到一些目的。说起来,用处极多,坏处很少。” 

 聂其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到诗,也不知今日诗园里这些小辈,能否让我有些许惊喜。”聂芝转头,朝门外叫了一句:“老莫!” 

 一老者佝偻着腰,有些颤巍巍地推门而入,朝聂芝嘶哑地应了声。 

 “老爷。” 

 “诗国那边可有佳作出世?” 

 “老奴早已让人将今日的诗都摘抄了一份,候在门外,就等着老爷您问了。” 

 聂芝闻言,顿时指着老莫哈哈笑道:“你这老狗,这么多年,是愈发地了解我了!” 

 聂芝将抄本接过来,随意地翻着,每首诗他只是大概浏览了几眼。看了几页后,他摇着头道:“现在这年轻一辈作的诗,大多是空堆砌华丽的词藻,却言之无物,就像淮南那边酿的清酒,香则香矣,若是细品,未免又觉索然无味。” 

 忽地,聂芝翻宣纸的手指陡然停了下来,本是随意的眼神此刻变得极其专注,脸上的神情几度变幻,先是赞赏,而后是猜疑……思索,最后,仿佛又有了一丝明悟。 

 许同注意到了聂芝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聂芝将宣纸递过去,眼神复杂难名,只是说道:“你自己看。” 

 许同看得很慢,也看得很仔细,几乎是一字一句反复咀嚼,反复琢磨。半晌,许同方才抬头,肃然说道:“这词写得很好,可称得上千古佳作。” 

 聂芝却道:“这不重要。” 

 许同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点点头:“是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诗有另一层深意,而且,这层深意,是写给你看的。” 

 “这等笔力,这等心机。”聂芝看了一眼宣纸末端的署名,问道:“林立?这人是谁?” 

 “是嘉南伯林望京的侄子。”被聂芝称作老狗的老莫答道。 

 “这就对了。”许回说:“如果是这层身份,继而关联上林望京所在的船舶司,那这诗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全对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