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彻听说，人们总是对第一次做的事情印象深刻。
碧桃是第一次开店，他希望她以后回忆起这天的时候，也能回忆起她穿的这身衣裙，进而也能想起他来。
碧桃红了脸，羞涩地点点头：“好，谢谢你。”
“哦，对了，我也有东西给你。”
碧桃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霄彻面前。
香囊是用上等的蜀锦缝制，锦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针脚细密，配色雅致。
香囊的边角缀着几颗小巧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蜀锦的料子还是当初宋曦希给她的，她一直都没舍得用。
“这是……”
霄彻小心翼翼地接过香囊，指尖触到锦缎细腻的纹理。
“是我亲手做的。”
碧桃轻声说：“里面的香料也是我调配的。”
霄彻将香囊凑到鼻尖，一股清雅的香气萦绕而来。
初闻是淡淡的梅花冷香，细品之下又透出一丝温暖的檀香，最后竟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甜意，像是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碧桃说：“当时选香料的时候，好些香料都想要给你用，但是我觉得香料不只是味道，更是一个人的品性。制香如做人，要懂得取舍，懂得调和。”
霄彻上前一步：“这味道我很喜欢，这香囊里都用了哪些香料？”
“有白梅、檀香、龙脑……”
有些名贵的香料，碧桃用的不多，她跟在宋曦希身边这么多年，宋曦希有好东西都会给她，她积攒下来也积攒了许多好东西，这次给霄彻做香囊用了好些好香料。
“好了，我要去忙了，准备开业的事情！”
说着，碧桃转身就要走，霄彻忙说道：“开业那天，记得穿我送你的衣裙。”
碧桃没有回应他，快步跑开了。
回了屋子，宋曦希见她双颊通红，调侃道：“呦，这是见了谁啊，脸红成的这样？”
碧桃捂着脸：“夫人您就别打趣我了！”
说着，宋曦希拉着碧桃坐下，让她挑选香坊的名字。
……
三日后，馥香阁开业。
“吉时已到！”
随着一声高喊，碧桃站在馥香阁门前，手中握着红绸的一端。
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微微发汗。
宋曦希站在她身侧，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碧桃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街对面，彭仁宁已经举起了火折子，冲着这边咧嘴一笑。他今日特意换了身绛红色的锦袍，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
“三、二、一！”
随着倒数结束，碧桃用力拉下红绸。与此同时，彭仁宁点燃了鞭炮的引线。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瞬间炸响，红色的纸屑如雨般纷飞。
“开业大吉！”
孩童们捂着耳朵，在鞭炮声中又蹦又跳。
卫诗兰站在台阶下，指挥着丫鬟们向人群撒着铜钱和糖果。
她今日特意梳了时兴的飞仙髻，发间的碧玉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鞭炮声渐渐停歇，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特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