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漏跳两拍。
温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正常一点。
她回头。
“还有什么事吗？”
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态度，始终守着那一条红线。
祁盛手插在裤兜，懒懒散散的站着, 一双鹰隼般眸子落在她身上, 有种被人透视的压迫感。
他脚下, 那条小黄狗浑身湿漉漉的，兴许浸湿的皮毛有些冷, 歪坐在他鞋面上, 睁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温浔。
他语气依旧平静：“这就是你说的出差？”
温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但是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打量, 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 她鬼使神差的回了句：“不然呢？”
祁盛先是楞了一下，几秒后，勾起嘴角意思笑：“还学会呛人了。”
温浔脸色悄然爬上红晕。
她什么时候呛人了？更何况是他自己无理在先。
祁盛没跟她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用脚尖踢了踢较小的狗，昂着下巴问她：“你养过这玩意儿吗？”
温浔：“......？”
小黄狗从地上爬起来，动物天生的敏锐性, 似乎能感觉到温浔比这个主人好相处, 摇着尾巴围着温浔转圈圈，一幅撒欢的摸样。丶
祁盛看他狗腿的样子，有些嫌弃。
“没养过。”
温浔确实没养过狗, 很久以前样过猫, 但也只是流浪猫，从来不敢带回家。
“我也没养过。”
两人一狗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温浔：“你养。”
祁盛：“我狗毛过敏。”
温浔：“......”
*
查了养狗相关指南。
温浔刚回到家, 行李都还没放好, 就和祁盛抱着大壮去附近的宠物店。
大壮是祁盛给想黄狗起的名字。
起因是，这只狗从出生没多久就被一起在这一片区域, 祁盛在这儿住的久了，一人一狗算是熟人了，祁盛也经常头尾它，他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也从不养宠物，这次也是它自己跟来的。
贱名好养活。
他不养。
但是可以给它找个饲养员。
温浔就成了他嘴里那个冤大头饲养员。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可能真把它丢出去。
去医院洗了个澡，吹干，小家夥似乎饿坏了，医生给它喂了一些狗粮，吃得狼吞虎咽，温浔摸了摸它背上粗糙的皮毛。
吃了点东西，小家夥检查的时候很乖，几乎不反抗。
检查到耳朵的时候。
医生忽然拿着电筒，往它耳背那儿照，指腹反反复复的揉搓。
温浔心紧：“怎么了医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蹙眉，研究了好一会，才皱着眉说：“这只狗应该是只被淘汰的实验狗。”
“实验狗？”
温浔对这个词很陌生。
医生放下手中的东西，语气也有些无奈。
“江湾城附近有个大学城，那里面有些正规的研究机构，会用动物的做实验，不过这种机构是正规的，这种机构会豢养这些小动物，他们身上会有这种类似编号的印记，我这个店在这里也是做了十几年，每年都会遇到这种狗。t”
他开宠物医院，自然也是爱狗之人。
他翻开大壮的肚皮，小家夥四肢朝天，好奇的盯着他。
医生在它身上按了按，用超声机给它检查。
“这只狗天生的脾脏比较小，应该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所以才被抛弃了。”
温浔听得有些生理不适，同时庆幸它还没经历过痛苦。
不过医生想了一会，又说：“一般来说，这种实验狗，都是会先确认实验价值才会打上编号。”
温浔也皱眉。
“除非一种可能？”
温浔：“什么可能？”
“这只狗是只失败的实验品。”
“实验品？”
不是没做过实验吗？怎么是实验品...
忽然温浔脑海一道白光闪过，忽然就明白他说的话。
或许从它的出生开始，就是个实验品。
小家夥似乎没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舌头吊在嘴巴外，一幅笑着的摸样，莫名让人觉得心疼。
温浔本就对它流浪充满怜悯，现在更是心疼。
她温柔的摸摸它的脑袋。
祁盛也听到了医生说的话，不过他不像温浔一样情绪外露，只是聊赖的用手指绕着它的下巴。
从宠物店出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味道。
温浔缓缓吐了口气，抱着大壮，小家夥窝在她怀里睡着了，脸埋在她的臂弯，睡得香甜。
祁盛看了好几眼，温浔走路都小心翼翼的，那家夥睡梦中使劲朝温浔怀里拱。
祁盛实在看不过眼，忽然伸出只手，毫无预兆的捏着它的后脖颈。
温浔大惊：“你干什么？”
大壮也是，突如其来的袭击，它蒙圈的看着将自己提在半空的某人。
那表情更是让温浔心疼。
“你别这样提他，很痛。”
祁盛啧了一身。
忽然在温浔不可置信的眼神里，掰开他的两条后退，狗还小，刚才在宠物医院，他也还没注意这小东西是公是母。
身下凉风呼呼的灌。
大壮浑身打了个哆嗦。
祁盛眯了眯眼睛，忽然说：“刚才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祁盛一本正经：“听说养宠物，要从小绝育，不然等发情了，就会在家到处撒尿。”
温浔一愣。
她没养过宠物，确实没想过这一层。
下周去打针可以问一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