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三天过后, 集训营正式拉开了序幕。
每天都很忙,几乎是在实验和刷题中度过。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有时候要学到晚上十二点。
温浔从集训室出来, 回宿舍, 洗了个澡, 室友都还没回来,空调吹着暖风, 她穿着薄款睡衣, 坐在床上,擦头发。
她腾出一只手, 打开微信。
没有新的消息。
最后一次聊天还是前两天, 他发消息问她在做什么,自己很晚才回了句,刚下课。
犹豫了会,她点开视屏通话。
那边铃声响起,第二声的时候被接起。
入目是一片漆黑。
温浔疑惑:“你在做什么?”
那边没声音。
持续好几秒的时间,温浔都差点认为对面没人了。
他才哼笑一声, 开口:“你还真会找时间。”
温浔:“?”
“怎么现在有空, 突然又想起我了?大忙人。”
他语气有些怪怪的。
温浔脸颊微红,这两天实在太忙了,确实有些忽略他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温浔:“明白什么?”
祁盛嗓音夹着雾气, 嗡嗡的, 有些懒散:“你喜新厌旧。”
温浔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她否认:“没有。”
“我有预感,我们长时间没见面, 你忙起来, 真的会把我忘了。”
他说完还不等温浔回,那边响起淋淋漓漓的水声。
“下雨了?”
她疑惑。
祁盛心不在焉的, 也没听她在说什么,嗯了一声。
听了一会,声音越来越不对。
温浔忽然反应过来,脸颊猛地爆红,迟疑道:“你...在洗澡?”
“嗯。”
温浔像是t被雷劈了一样,手僵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手机放在哪儿的?”
“放沐浴露的架子上面。”
那是温浔家的房子,她对里面的构造了如指掌,那个架子就放在花洒的墙上,那个高度,几乎是与他肩膀齐平,一擡头就能看见屏幕。
浑身就像被火灼伤一样。
大脑宕机,她不知怎么冒出一句:“怎么黑漆漆的?”
那边水滴落在瓷砖上的声音,越发清晰,每一滴,每一珠,都能听清,在脑海中描绘出具体位置,脑海中不受控的描出一副画面,清晰又模糊。
他声音低哼了下,随着水声一起淹没。
他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不然呢?”
不然呢?
她慌不择路的躲出镜头外,心跳一声一声,快要跳出胸腔,震耳欲聋。
不一会,黑漆漆的屏幕终于亮起。
入目的是他滴着水的头发,漆黑的双眼被水汽熏蒸,有些泪雾蒙蒙的,柔和了五官,看起来没那么冷漠了,有些懒散的舒适。
他躺靠在沙发上。
手机举在眼前。
“人呢?”
温浔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
他眉眼往上翘起来,有些帅气。
“你怎么没吹头发?”
“不想动。”
温浔:“......”
“你把头发吹干再躺下,天气怪冷的,容易得风湿。”
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对面传来,温浔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带来点情绪:“我说真的,你别不当回事。”
“好。”
他应了声,面上的笑意,真的有种让人溺毙的温柔。
吹风气隆隆声。
不过一会就吹好了,他忽然凑近屏幕,揉了揉头发。
温浔看到他忽然放大的脸,下意识后退,眼睛睁大:“你干嘛?”
祁盛退开,啧了声:“怕什么,这么远,我还能把你吃了?”
温浔也觉得自己行为太突兀了,有些羞赧。
两人说了一些再京北遇到的事。
没一会,开门声响起,温浔挂了视频。
进来的是吴佳佳,她主动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早?”
“课题完成就回来了。”
简单交流几句,她就去洗澡了,温浔靠坐在床上,拿水杯的间隙,忽然撇到上次在图书馆借的那本书。
听说是以前一个很厉害的学长的试题和竞赛手稿,拿回来她还没时间看,一直放在这里。
说起来那人应该很厉害。
她把小桌子摆在床上,近距离看,温浔才发现,里面是原搞订成的。
忽然好奇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她翻看第一页。
熟悉到骨子里的两个字映入眼帘。
——祁盛
字迹钢枪有力,避风凌厉,带着肆意,像他人那样锋芒毕露。
她知道他来自京北。
也知道他很厉害,在学校不怎么听老师讲,考试倒数,也能教她做出难倒她的题目。
她一直相信,碌碌无为的不是他。
他是肆意骄傲的。
炙热的心脏发热,岩浆般充斥心间。
她翻开一页一页,解题思路,备注,都充斥着他强烈的个人色彩,是那么的耀眼又炙热。
是她遥不可及的存在。
她偶尔会乱想。
要不是意外,天上的太阳,又怎么会被被她这快肮脏的沼泽沾染。
他只是一时的落魄,终有一天,他会再次升起。
自卑的感觉第一次那么明显。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想他依旧耀眼,又阴暗的想要是一直待在霖城那座小城也好。
她关上书,放到书本最下面。
宿舍熄灯,陷入一片黑暗。
她有些失眠,辗转难眠。
睡了半夜,还是没睡着,她打开手机,光线有些刺眼。
适应了一会,才完全睁开。
她打开微信,想给他发消息的欲望充斥着。
【温浔: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