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上到下都湿透,冷得直哆嗦,头发贴在面颊上,宛如从水里爬出的魂魄:“给我开回去,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大不了我们三个一起死!”
他哪料到这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女生,会突然这么疯。
尖刀指着喉咙,只怕他若要说一个不字,先变成尸体的就是自己了。
他唯唯诺诺点头,连忙把船开往岸边。
回到岸上,顾皎皎已经因为失温而陷入昏迷状态。
初禾尚存一缕体温,跟大家说明了船夫行凶的事,狠狠瞪了眼迟叙。
他站在人群最外侧,视线平静地看着自己。
林序南踹了那船夫一腿:“妈呀,真晦气!好好的旅途就这么被破坏了!”
警方和120很快抵达,将船夫押运走,也将顾皎皎暂时抬去了医院观察。
订婚宴也暂时取消了。
回程路上,初禾一路沉默着,直到大家分头散开。
初禾和迟叙同路回酒店,分头时,她感觉到有人握了下自己的胳膊,像是在警告她别冲动。
转头一看,只看见程墨京墨色的衣角掠过。
初禾定了定神,转身与迟叙往房间走。
冗长的走廊,初禾握紧手里的刀,瞪着眼前的男人,手在颤抖。
禽兽不如。
为了自己,竟然把别人的命视若草芥,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妻子!
“知道吗,小禾,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用背对着你。”
突然,前面男人放慢了步伐,悠悠缓缓地说着。
初禾一愣,抬头看向他。
“文成忠很聪明,他深知这一点,所以让你来制服我。”
迟叙慢慢停了步伐,回过头的刹那,依旧是温润如玉的他。
带着温淡令人安心的笑,恍如初遇。
“那把刀想刺向我很久了吧。”
他笑了笑,平静看着初禾的袖子,“为什么每次都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