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无不目不转睛盯着仵作。
不多时,就见仵作持镊子夹出一根骨头。
众人定睛一看,无不惊愕——那骨头竟呈乌黑之色,果然中毒之兆!
崔尚书见状,悲愤交加,怒目圆睁。
他发疯一样奔到程文博身旁,朝他身上就是狂踢乱踹。
“你这黑心烂肝的狗东西!
你怎么敢如此待枝儿?!
我们枝儿是如何对你的?
她处处维护你,处处为你着想。
你不能生育,偷偷给她喝下不孕药。
她不止不怪你,还默默替你担负起不孕的罪名。
她为你求来官身,为你担起照护侯府的琐事。
你还有人性吗?
竟对爱你入骨的女人下杀手!
简直畜生不如!”
众人惊闻此话,皆面面相觑。
怪不得大少爷先后两位夫人均不能有孕,原来是大少爷不孕,还害夫人同他一样。
又把罪名嫁祸给夫人!
人群唏嘘一片。
崔尚书好一顿毒打,崔家、官府无一人阻拦。
就是侯府众人也没一个敢上前多说一句。
害人无子,谋人性命。
自古杀人偿命,大少爷性命怕是不保。
崔尚书今日就是就地打死他们大少爷,谁还敢多说什么?
崔尚书直到把程文博打得半死,人晕厥过去,才住了手脚。
他理了理衣衫,吩咐官吏将人带去衙门细细审理,定要为他家枝儿讨个公道。
侯府家丁各个如鹌鹑一般,缩着头,大气不敢出。
崔尚书勉强出了口恶气,领着崔府众人打道回府。
路过楚瑶面前时,他意味深长朝楚瑶点了点头。
程文博谋害两位夫人被衙门带走羁押,一阵风传进侯府,传进李氏耳中。
原本装病在床的李氏腾地一下起身。
“你说什么?是崔尚书领头抓的博哥?”
“是。”
“怎么可能?!崔尚书是老糊涂了吗?他女儿死了,就要女婿赔命吗?”
“老夫人,仵作当着众人面剖尸取骨,骨肉乌黑乃众人所见。”
李氏抓起枕头砸向前来送信的管事。
“就算崔厚枝是被毒死,那一定就是博哥干的吗?!
也许是他院里哪个奴才下人干的也未可知。
官府那些人都是傻子吗?
就听凭崔尚书瞎说!”
管事这时闭着嘴巴,不敢言语。
和尚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官府不是吃素的,崔家也不是傻的。
除了大少爷,还有谁会害先后两位夫人不孕,继而又害死夫人?
老夫人不认有用吗?
瞧见管事神情,李氏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吼了一声。
“世子呢?渊哥怎么还不回来?”
崔厚枝葬不成了。
侯府一众人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回了侯府。
程文渊更是一脸沮丧直接奔松鹤堂去了。
李氏见他回来了,上前几步拉过他的说,焦急催问:“博哥被官府带走,说是害死两位夫人,可是真的?”
程文渊叹了口气,艰难点头。
“哎呦!天杀的博哥怎么能干这糊涂事呢?!
他这是要把侯府往火坑里推啊!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让你们这群不孝子孙毁了侯府声誉。
我怎么有脸见侯府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