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耳熟?”晋离沈吟一声似在回忆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索性先放在一边,他的手中召出了一条细长的红线,朝着喻言递来。
喻言微楞,这条红线中似乎还编入了细如发丝的金线,有细碎金光流转,他疑惑地看向晋离,后者没看他,只说:“戴上,可以隔绝邪术影响,不要自己去找人,很危险。”
“嗯?你该不会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然后去找人才导致受伤的吧?”喻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实在不忍直视,他将那条红线缠到了手指上,有一头红线延长出虚幻的红线不知引向何处。
“果然是年底了什么怪事都有,怎么会有乱牵线的?”喻言瞧得稀奇,手指上微微发热:“这东西是什么?正桃花的线?我之前还一直觉得月老红线的说法是假的。”
晋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上的红线渐渐隐去,眼中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听到“正桃花”三个字,表情就更冷了:“谁知道幕后之人要做什么,等我抓到是谁装神弄鬼……哼。”
“明天我去查一下薛灵鹤。”喻言开口道:“好像对我没什么影响,这红线系在了一起,就一定会在一起吗?他怎么想的?”
晋离和他对视:“不,红线只是代表有缘份,以后会如何,全靠个人作为。”
喻言赞同点头:“我也觉得……对了,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东西才叫住我吧?还有其他事?”
“那个叫阿京的菟丝子妖的审问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在她那里得到了一条算得上重要的消息,和不老客有关系。”
喻言精神一震:“是什么?”
“她和不老客见过许多次,第一次见面是在七十八年前,这人当时应该还没有修出能够寄身他人或者纸人的本事,所以……”晋离微微勾唇,“阿京是见过他的真面目的。”
喻言大喜,然后又面露难色:“七十五年前?这人到底是人是鬼?”
“他当时还是人类。”晋离拿过桌上的平板操作了几下,一张黑白人像素描稿出现在屏幕上,“根据阿京的描述找人画的,有九成相似,当时在他身边,还跟着个孩子,阿京说,听见那个孩子叫不老客……”
“神灵大人。”
喻言眉头狠狠一跳,将平板拿起,画像是个男性半身,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模样,一副古人装扮,头戴纶巾,模样清俊,只是太过瘦削,颧骨高耸,导致他看上去显得有些刻薄不好招惹,眼含暗光,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他大概率已经改了模样了,阿京将东西交给他的时候都是通过纸童子,才过去几年,他竟然就掌握纸童之法了……”喻言眉头皱起,纸童子制作难度不亚於让喻言独自面对像是於倩那样的厉鬼。
而且……神灵大人?
喻言太阳穴突突的疼,这不要脸的怪物,杀了那么多人搞出那么多惨剧,怎么有脸叫人称呼他为“神灵”的?如果不老客自比神灵,那刚才说他想要覆活谁的猜测就完全是无稽之谈了。
“阿京说第一次见面,她能闻到对方身上腐烂的死气的味道,她曾经为对方寻过一些特殊灵物,大概率是为了续命,她以为对方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晋离声音又轻又慢,浸着冷意:“第二次,她就惊讶发现对方完全和常人无异了,那死气消失无踪,甚至隐隐有几分枯木逢春返老还童的异常状态。”
那菟丝子自己提起的时候都止不住颤抖,像是回忆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
——“他已经疯了!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有一种感觉,只要我和他对上视线,他下一秒就会笑着把我的头拧下来……
我没办法形容!他的情绪十分的亢奋,就像是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一样,我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我听到他的肚子里有人哭泣的声音,太恐怖了,我无法反抗他!我真的做不到……”
——“之后他就学会伪装了,给我的感觉更恐怖了,那就像是一个恐怖的怪物,披着温和文雅的人皮,满是恶意地盯着我的喉咙,就等着什么时候狠狠咬我一口……我都是被迫的,我会死的,我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的话……”
先不说她为自己洗白的辩解之语,她的描述倒是十分符合异σw.zλ.事局给不老客的行为做的人格侧写。
晋离眸光闪动:“他十分自负狂妄,谨慎十足,十分享受操纵别人的快感,寄身法有个很大的弱点,被寄生者的记忆和情绪会影响到他,次数越多,只会叫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所以於倩案的时候,他以纸人面目献身。”
“我怀疑,他寄身陈谢欢的时候,记忆和自我就已经出问题了,陈谢欢的魂魄已经被他吞噬,又怎么会在自杀前做出那副突然清醒的模样来。”
“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演戏,但是没必要。”
喻言听得迷迷糊糊,“啊,所以呢?”
“找个特别的诱饵试试把他引出来。”
“……”喻言看到他望着自己,似乎有些不怀好意,他木着脸:“我?”
又来?
去死吧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