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身上皆有金黄富贵之气,最前面的两个中年男性身上有一丝隐隐紫气,大概就是占捐助大头的善信们?
都不知道官方是怎么忽悠来这么多钱的……
这样想着,喻言就看到了后面和同行的女性小声交谈着什么的温雨苑,后者似乎感觉到什么,看了过来,正好和喻言的目光撞上,她对弟弟的室友们是有印象的,浅笑着朝喻言轻轻挥了挥手。
她心中最大的忧虑已经被解决,面上的那点晦暗气息已经完全消失,身上呈现出一种明亮温和的气场。
喻言正要收回目光,就察觉有人看他,这目光十分直接,喻言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循着看去,发现看他的人是一个穿着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梳到脑后的年轻男性,这人五官生得英俊端正,身材高挑修长,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家教不错的富贵人。
对方像是不经意看来一般,和喻言对上视线后又淡定收了回去,喻言疑惑,他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人,但那一瞬间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人身上气运和走在最前的其中一位中年男性有连接,这两人大概有血缘关系。
喻言收回思绪跟上了已经走出几步的樊望和风平意。
……
“怎么了?”察觉到儿子心不在焉地频频回头,薛建业朝他看去问了一句,后者听到声音回神,先是摇头,然后才说:“看到了个眼熟的人。”
“朋友?同学?”薛建业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想起什么了吗?”
他的这个小儿子三年前出了车祸后就成了植物人,他和妻子都快绝望的时候,小儿子却在去年8月份奇迹一般醒了过来,然而他失去了所有记忆,他们期间试了不少方法都没有找回他的记忆。
索性孩子现在恢覆得很好,对他们的态度也不再像刚醒时那样抗拒发狂,以后他们有很多时间和孩子创造更多的记忆。
薛灵鹤又摇头,轻轻一笑:“想不起来,就是觉得有点眼熟,大概是什么时候见过而已。”
踏入文昌帝君殿,薛灵鹤又控制不住往后看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已不见青年的身影,他仔细回想着方才那一眼产生的神魂震颤的感觉,敛下眼中情绪,重新去听讲解员小姐的解说。
……
结束了今日的行程,和父母说了晚安的薛灵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窗户大开,寒冷的气息将这间卧房浸透,他先将窗户关上,没有立刻去洗澡准备休息,反而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个层层符咒包裹着的东西,有一层常人看不见的诡异血光在这东西上流动闪耀。
他没有解开黄符,将它放到柜子上后又拿出了香台点了三只香,虚白的烟气中,他又将这诡异物件拿入手中,像是询问谁,又像是自言自语:
“是不是他,是不是……”
已经关上所有窗的卧房中,莫名起了一股轻风,将烟气吹散,屋中的灯光频闪一瞬又恢覆正常。
安静的空间中,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笑,重新擡起了头看向窗外的黑夜,脸上也与方才的文雅清冷截然不同,双眼覆上了一层暗红,唇角勾起,隐隐有几分愉悦和疯狂。
“当然是了~你看,就如同我说的那样,不是么?”
“你瞧,命运会叫你们重逢。”
“你们是……天定的姻缘。”
……
“阿嚏!”喻言猛地打了个喷嚏,莫名的寒意冲上他的天灵盖,喻言微微皱眉,试着掐指算了一下,但什么都算不出来,他实在学不会这东西,方才来得莫名其妙的恶寒让他心生不安。
拉拉衣服赶紧上了楼,懒洋洋躺在帽子中的观月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眼睛望向了夜空,海市因城市灯光缘故,晚上的天空有一些红,今晚更甚,连那弯月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观月瞳孔缩了缩,但很快又恢覆原状,张口吐出了看不见的声波,层层散去,将整个小区都笼罩其中。
喻言毫无所觉,脱下衣服后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背上不知道从哪里蹭到了一点红色墨迹,他擦了擦没擦掉。
观月慢吞吞飞过来,也不等喻言反应,一口金色的火焰从他的嘴中喷出,直接烧向了喻言手上的那道红痕。
喻言:“!!”
……
程芨正在认真听化验人员的化验结果,身边突然一声巨响,他吓了一跳看去,就发现晋离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奇怪,像是青天白日活见鬼。
程芨想问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目光却是一顿——办公室中温暖,大家都穿得单薄,晋离也是,所以他此刻看得一清二楚,对方按在桌上的左手中指处有一道线状红光若隐若现,像是被谁拉紧了,死死陷进了晋离的手指中,这红线有摇摇欲坠,即将消失的趋势。
程芨:“……………………”
我草/你大爷!!
此刻,饶是他这般古板不通人情的老道士,也忍不住在心中爆了粗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