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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从晋离那里拿到了生死簿,对方还意味不明地说什么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听到这话时是有些迟疑的,还没等他决定要不要看,就感应到了温家姐姐在拜他。
他顿时紧张起来,就怕温雨相有什么问题,连忙赶了过去,进门就听到女人声线紧绷,像是在死死压抑着什么:
“……信女温雨苑,特求城隍怜听!信女弟弟温雨相,今日我去送他东西,他的住处……我无法形容我第一眼看到的惊惶,您知道吗?他的房子爬满了菟丝子,我第一次见到会爬房子的菟丝子。”
菟丝子?喻言楞了一下,不是,等一下,温雨相住的地方也算是比较有名的别墅群了,有菟丝子爬上住户的房子,物业怎么可能没看到?一夜之间长出来的吗?
他伸手点了温雨苑眉心一下让她进入梦中,稍微压低了声音问道:“除此之外呢?”
温雨苑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恭敬道:“城隍大人,另外就是我的弟弟……”她回想方才见到弟弟的细节,心脏怦怦跳:“我……他很不对劲,但我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劲,我进到他的房子,特别冷,我明明看到他的空调在26度,还有上次您叫我给他找一件东西护身,我却没有看到他戴在身上。”
温雨苑越说脸色越难看:“我很了解我弟弟,他也掩饰得很好,但是……或许是我最近真的太紧张了,我感觉得出他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痕迹,我不明白,他千方百计的替另一个人遮掩的目的是什么,我家中对他的交友从未说过什么。”
温雨苑深吸了一口气,沈默了几秒才继续说:“和他住在一起的,真的是个人吗?”
喻言听得满头汗,姐姐也太敏感了吧?温家又因为温雨相的事情对玄学之事也了解不少,普通人怎么也不会联想到自家弟弟房子里藏了一个非人的东西吧?!
喻言轻咳一声,“其他异状呢?”
温雨苑:“他……似乎总在出神。”
喻言皱眉,他也发现温雨相上课期间也出现了走神迹象,他原本没在意,但是次数多了的话,就有些奇怪了。
“我觉得他心事重重的,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前他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或者爸爸妈妈说,他现在,像是变了个人,越来越沈默了,我问过他的那些死党朋友,这个学期,他几乎都没有出门和他们聚过,也总是推脱他们的邀约,城隍大人,您能告诉我,我弟弟到底怎么了吗?”
她一边看着弟弟的不对劲,一边还要瞒着父母不要让他们担心,她已经有预感,这就是那位大师说的弟弟的死劫,她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去救弟弟,她比温雨相大11岁,温雨相5岁的时候温家生意正值关健,说弟弟是她带大的都不为过,她无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弟弟无缘无故的死去。
喻言半晌没有说话,对面跪着的女人喉咙里压着哭声,眼眶通红,强忍着心碎冷静道:“……您可以如实告诉我,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在某一天听到我弟弟的死讯,我无法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噩耗。”
喻言轻叹:“先前已经告知於你温雨相魂魄缺损之事,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事急不得。”
温雨苑微怔,然后点头:“知道,是我过於忧心紧张我弟弟,可为何缺失呢?您……是您已经查到了吗?”
喻言也没有否认:“本官会为他查生死簿确认魂魄缺失原因,也会尽力保他性命,至於他屋中之人……本官知晓他的身份,对温雨相无害,你大可放心。”
温雨苑心中所想暂且不提,她面上感激又恭敬,又拜了拜:“信女不知如何感激城隍大人。”她话语顿了一下,试探道:“先前信女曾许诺为您塑金身,不知您神庙在何处。”
她私下查过,整个海市有大大小小十几座城隍庙,她摸不准这位城隍在哪座庙中,顺便她还可以去上香坐实了城隍的信徒身份。
无论她弟弟温雨相能不能熬过此劫,城隍大人应了她的请求帮助了她,她就不能将城隍的恩情抛到脑后。
喻言:“…………”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那座摇摇欲坠的城隍庙,咳了一声:“你有心就行,此事可日后再议,先说你弟弟的事情。”
他的庙破成那个样子,摆一个金身在里面,和直接朝着小偷说:“你进来拿啊!”有什么区别?
哦对……他得赶紧把修缮城隍庙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他也眼馋信徒赠的金身啊,就是这么俗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