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鬼
不老客？
喻言心头一动, 这听起来也不像个名字，找时间查查。
“金骨炉也是他给我的，修行之法也是他教我的。”於倩回忆着：“那时候天雷盯着我, 也是他给我的蒙蔽天机的法宝, 他附身的那个少女，就是淮城627事件中的嫌犯陈谢欢。”
喻言楞了一下, 他知道这事, 去年在课堂上, 一位老教授就讲过这事, 当时在网络上闹得也很大, 嫌犯身份特殊，而且还是未成年学生, 但是在校内以社团名义暗中聚集同学做自杀抗议, 被校方压了下来。后来她也不知道躲在哪里, 被人发现在一个私人网站做自杀直播并报了警, 警方发现她的时候她割断了最后一个受害者的脖子，在谈判专家面前笑着用刀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网络舆论刚发酵的时候曾经有人上传过一段摇晃模糊的视频, 昏暗的光线中, 一地校服染血的学生，叫人看得毛骨悚然，谁都不知道这个在同学亲友口中乐观热情的女生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恐怖的刽子手。
喻言迅速看向樊望，627事件如此诡异，肯定有异事局的人介入，现在竟然意外从於倩口中得到了这件案子的关键信息……如果陈谢欢是被人附身……
樊望的脸色也很严肃, 正低着头给谁发消息。
喻言擡手：“等等, 和海市这段时间的自杀案有关吗？是你们做的？”他虽然用疑问语气，但心里十分肯定就是他们做的。
线标厂和大学城的两个自杀者都是笑着迎来了死亡。
“他的私人计划从来不会和我说。”於倩爽快承认了：“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知道他需要很多很多血和生魂，特别是含冤死去的，他的行动大多是在其他城市，海市内就我知道的有5起，他们都是一家名为向日葵心灵会所的成员，拿到玫瑰花的就是下一个自杀者，我负责去将魂魄带走。”
向日葵心灵会所？喻言记下了这个名字。
於倩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表情冷淡：“一部分生辰特殊的魂魄被他做成了纸童子，一部分做成了那些没皮的怪物，还有一部分，填进了金骨炉，反正我成为厉鬼的时候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多少魂魄了，老天不会放过我，那我不如一直吃呢，只要等我修成正果……”
喻言冷冷打断她：“没有这样的可能，就算你今夜成功吞下那条蛟蛇，等待你的结局只有灰飞烟灭，你所做之事天怒人怨，你养的鬼婴呢？”
於倩歪头想了想：“不知道，在我肚子里快消化干净了吧，晋离要杀我，我自然要尽可能的积攒力量。”
喻言忍怒：“那也是你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你如此折磨他，将他炼成你的修行道具，你手段如此狠毒，你和付程於心然之流有何区别？！”
於倩表情狰狞，怒极反笑：“一个不知所谓的畜生崽子，从我的肚子里出来就是我的孩子吗？我呸！我无时无刻不想弄死他，生下来的那天我就想弄死他，只可惜我没有力气。那是我的屈辱！是我恨之入骨的恶心怪物。”
“城隍大人，您真是奇怪，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去爱一个让我痛不欲生的孽种？我就是痛快！看到它日日夜夜痛苦嚎叫，我就是痛快得几乎要发狂！”
她恨所有将她推入地狱的人，那是她的孩子吗？不，那只是一个因邪术生成的恶心怪物！她生下那个孩子的时候，肚子都被破开，肠子都流了一地，一个吃着母亲生命出生的东西，怎么配做她的孩子！
她没有机会做妈妈了，但也不会做这种怪物的妈妈。
堂上寂静半晌，喻言闭了闭眼，睁开时冷静道：“那个纸人如何与你联系？”
那个纸人还和627事件有关，他都不敢想象暗中居然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修为高深的家夥在偷偷计划着什么，必须尽快找到他才行。
“都是他来找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於倩说：“不过，有一次他似乎状态不对，我在他身上种了鬼丝他都没察觉到，要想拔除也需要一点时间，我要是有什么事，他也要承我十分之一的伤。”於倩轻轻一笑，她死后心性大变，再也不信任何人，她一直想要找机会控制对方，但他从来不以真身出现，她一直没有成功。
只有那一次，他心神不宁，被於倩抓了漏洞，直到方才，她依然能隐隐约约感应到鬼丝另一端的存在。
“能感应到他在哪里吗？”
於倩又笑：“若我可以帮忙，能放了我吗？”
“不可能。”喻言将档案丢回桌上：“你只能获得一个同下地狱的室友。”
於倩也不理会城隍突然的冷笑话，“他还在海市内，具体在哪儿，那我就不知道了，晋离卸了我九成功力，和我一丝相连的他，哼。”她有些幸灾乐祸，这东西直接种在神识中，只要她不主动取出，就算是对方，也得花时间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