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怪他,谁也不知道这边会有山贼,分车前行和抄近路是早已商议好的。
要怪的不是他,是那群劫车的山贼。
“国师大人。”
我凑近他,用手指翘了翘他的嘴角。
他对我没有防备,只是愣在那,任由我折腾。
“笑一笑,更好看了。”
江予辰很是无奈,只道:“莫要动到伤口了。”
说到手臂伤口,想起那被贼人割破的包袱,心疼掉落在地的瓷瓶。里头有很多我备着的膏药,就怕那日需要用着。
就这么想着,外头云泽突然出了声:“姑娘。”
“何事?”
云泽:“方才那个少侠,将姑娘的包袱送回来了。”
“……”
怎么还带追马车的呢?
我接过包袱,除了碎掉的一些小瓷瓶,都在里头完好无损地躺着。
云泽:“已经替姑娘谢过少侠了。”
“多谢。”
江予辰:“这位少侠确实是热心肠。”
我狂点头:“他定是一个行走江湖侠肝义胆凛然正直的大侠,希望他好人有好报。”
江予辰:“……”
我:也希望他赶紧回南阳去吧。
不过,秦彻来北阴做什么?这一身打扮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呀,更像个要偷东西的贼,只不过比贼帅点。
这人莫不是要来北阴打探军情,然后一举攻破北阴大城门,让凌衡渊那厮统一两国吧……应该不会,这两人心眼子恐怕加起来都没迟晚深多。
思考的时候,江予辰拿着我那只受伤的手臂,拆着绷带。
“渗血了。”
方才动的幅度有点大,加上处理简单,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伤口。
江予辰的动作很轻柔,替我拆了绷带,又找了找桌上的一堆瓷瓶,替我上了药。
见他这么小心的样子,我说道:“国师大人莫要忧心,从小被我爹娘打得皮糙肉厚的,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江予辰:“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这样的伤。”
想到之前在南阳受的伤,还有现在每天的解药续命,眼下又多了手上这一伤,感觉都要变成常态了。
江予辰:“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氛围是好的,只是……
“国师大人,我今日的解药还未喝呢。”
江予辰:“……”
宋时宜很早就收到我们赶去帮忙的消息,便已等候多时。
见我手上的伤,她又惊又气:“怎的受伤了?”
我道:“路上遇见一批山贼。”
我们这一队人马损失的还挺严重,带了二十来号人,只剩六七号人。
不过山贼损失的也严重,两方打成个七七八八吧。
江予辰让人给迟晚深传了信,望厚待其家人。
我诉说事情的经过很激昂,但对于秦彻那人,只有“多亏一名黑衣少侠相助,才顺利到达。”一句话说明。
宋时宜猛地一甩鞭子:“让本宫这就剿了他们的贼窝。”
我拦下她:“长公主,眼下正是缺人手之时,剿匪一事可能需得往后稍稍。”
宋时宜被我劝说下来:“待原曲城的事情安定下来,本宫定要狠狠教训这群山贼一番。”
此处是安顿无所住的百姓,棚子简陋,但胜在能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