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劝说加银两救助下,这里的百姓动作很快,毕竟再不快一点,明日还有一场暴雨,大水冲了河堤路,想必到时候也走不了了。
折腾了一天,回到周府……哦不,现在的周府不姓周了,听说新上任的官员已经在路上,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府中没见宋时宜的影子,问了迟晚深,他才说道:“长公主先行一步去帮忙撤离百姓了。”
原曲城百姓多,撤离工作极为困难,加上这几日的春夏交替,许多百姓都染了风寒,咳嗽、发热等等病症都有。听说原曲城的大夫、郎中都出面开始为百姓救治,但还是有些杯水车薪。
迟晚深:“粮食药材全在路上。”
“周末远此前吞下的东西呢?”
迟晚深冷冷笑道:“他贪的东西,居然比孤想的还要多,也该治治这些官员了。”
新老皇帝交替之时,朝廷动乱定然多,更何况新皇帝还是个十岁的年幼小儿,这才让这些贪得无厌的地方官有机可乘。
回到小院,江予辰早已让人布好饭菜,像是就等我了。
今日只有两个菜,但是倍儿有滋味。
“这是国师大人做的?”
江予辰:“谁做的不重要,你喜欢就好。”
我将头埋在饭碗里,内心疑惑最近江予辰被打开了哪个开关,这么会说话?
吃完饭之后我才开始同江予辰讲我和迟晚深之前的计划。
迟晚深拨给原曲城的银子消失得很快,拨款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周末远的来信,第五天就说水坝已经修缮到一半了。
“知道的是在修水坝,不知道的以为在过家家。”
谁家水坝修四天就修好了呀?
原曲江说大不大,但这打地基就得上三个月之久,这不,给迟晚深气到连夜传纸条给我,让我配合他演一出戏。
在来原曲城之前,迟晚深就将周末远调查得一干二净,问他为何贪这么多银子,原因是他儿子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他女儿的相公也是个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废人,一整个家子就靠他活着。
当然也用不到这么多钱。
说实在的,他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但是迟晚深调查完后,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如何吃下这么大一笔巨款,这不,找我上门了。
问他为什么找我。
迟晚深:“你看着就好杀。”
我:“?”
上面是开玩笑,当然是看中了姐的聪明才智随机应变智勇双全啦。
周末远原本没有杀人那个胆子,但他知道自己贪了这笔钱,逃不过一死,于是胆子大了。
周末远:“若是无人去巡视那水坝,那我也不会想杀了她。”
迟晚深:“所以说谁去你都会杀吗?”
周末远沉默了一下,他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不是,王爷就不会。”
迟晚深:“哈。”
一派胡言。
在周末远的计划里,那上游的百姓是必死无疑的,明日大雨水势高涨,必定会淹了唯一一条出路。
而那修到一半的水坝渣渣,也会被大水冲垮。
到时候朝廷问起来,怎么回事?就是一群脾气倔强的百姓不肯撤离自己的田地,也阻挡了修缮水坝的进程,导致水坝与人与钱财俱失。
人命关天的事,定是要用大量的银子来处理后事,于是这些银子就哗哗如流水般消失了,最后一对账,嘿,账还平了。
这就是周末远的计划。
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