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纾终于停笔,冷声道:“医书没意思?”
门外的楚宵行绕到了窗户前,抬手戳破窗户上的纸,透过小孔看着言纾,“有意思,有意思。”
方才还遥远的声音忽然跑到了眼前,言纾一愣,看见那个小孔后被气笑了,“陛下,夜里风凉,您还是赶快去歇息吧。”
说着把烧的正旺的烛台往窗沿一放,楚宵行想伸过来的手指顿时缩了回去。
福海抱着枕头跟了过来,低声道:“陛下,要不今夜就去御书房歇着吧。”
您前几日那样折腾言太医,哦不,皇后娘娘,他能容忍您到现在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楚宵行听了他的话啧一声,曲指敲了敲窗户上的木头边,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言纾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思绪,不耐道:“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都不会放你进来了。”
要不是这个世界楚宵行是皇帝,皇权至上,言纾才不会这么由着他胡闹。
言纾直了直腰,顺手又塞了块软垫。
“真的?”楚宵行在沉沉夜色中嘴角上扬,眸子中泛起一股暗涌。
言纾:“真的。”
你赶紧走吧,打扰我工作。
窗外的人一瞬间没了声音,言纾写字的动作一顿,听见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啪嗒”。
一滴墨聚在笔尖因为重力滴在了纸上。
言纾慌乱的擦了擦,染的满手都是,好吧,这张又要重写了,繁体字还那么复杂。
不过,楚宵行走的真快,他还以为还要再纠缠一会呢。
言纾重新拿了张纸,一笔一划的将自己的见解写在上面。只是越写,他越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放下毛笔站起来,走到门前打开了锁。
门被拉开,外面空空如也,就连守夜的宫人都被言纾一早打发走了。
窸窣的月光照在地上,投下一片清冷孤独的光影。
言纾失望的垂下眼,缓缓合上了门。
倏地,一只手透过门缝按在了即将合拢的门板上。
言纾心头一紧,无端的咽了下口水。
那只手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缓慢而又十分坚定的推开了门,露出楚宵行那张笑的猖狂的脸。
“纾纾,不是赶朕走了吗?怎么看上去不高兴?”
言纾脸红一瞬,努力放平声线,“你不是走了?别——别进来!”
楚宵行强势进了屋,反扣住言纾的腰之后一只手关上门将他压在了门板上,低下头直接亲了上去。
这不同于以往,来者气势汹汹,言纾被搅弄的说不出话,险些因为换不上气死过去。
“还赶朕吗?”楚宵行哑着嗓子,蓄势待发。
言纾缓了好一会才回答他,声音软的不像话,“我也不想。”
楚宵行挑了下眉。
言纾甚至有些委屈,“你太过了。”
楚宵行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凑近后说道:“朕也不想,你太诱人了。”
言纾的手抵在了他胸口处,“不行,臣要休沐。”
楚宵行没有答应他。
言纾立刻眨了眨眼,逼出一滴眼泪来,“我让你走你就走,我让你停你怎么不停?陛下不愧是陛下,旁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