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纾歪了歪脑袋，有些幸灾乐祸的想，原来古代皇帝也会说脏话。
“这就是你给朕的惊喜？”楚宵行一脚踢开那颗人头，盯着言纾咬牙切齿道：“言太医，朕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言纾轻抬下巴，把那份恃宠而骄表现的淋漓尽致，“陛下仔细看看。”
楚宵行走到他身边，恶狠狠的拽出来言纾腰间别着的帕子，擦手的同时去看那颗被他踢到了桌子底下的人头。
桌下灯线昏暗，那人头长着血呼啦嚓的嘴，一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虽然死状惨不忍睹，但仔细看去，还是能认出这人是谁。
楚宵行眼中划过一丝嫌恶，“楚云钰？他怎么在这？”
言纾瞥他一眼，凉飕飕道：“那还要感谢陛下的不杀之恩。”
他只说一句，楚宵行立刻就能联想到楚云钰来边城是为了什么。
“……朕，”楚宵行叹了口气，一想起来当时捉拿楚云钰之后朝臣们的反应就头疼，有些后悔的说，“早知道就把那几个求情的大臣跟着楚云钰一块斩了。”
“陛下难得心软一次，”言纾毫不留情的继续刺激他，“没想到险些把自己的皇位拱手相让。”
楚宵行侧头看他，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忽然他低笑了一声，念了一句诗，“只愿君心似我心——”
“闭嘴！”言纾整个人从头红到了脚。
楚宵行闭上了嘴，眼神中依旧流露出不可忽视的笑意。
言纾被他看的抓了抓耳尖，色厉内荏道：“不许再提。”
“好好好。”楚宵行打开窗，不知冲哪吹了声口哨，身穿黑衣的暗卫陡然出现，他吩咐道：“去，把这人头送回京城，拿给丞相和诸位大臣瞧瞧。”
暗卫立刻领命退下：“是！”
言纾目送暗卫离去，心道，这人头送到京城，估计早腐臭了，不得把大臣们吓个半死。
厢房外传来楼下热闹的声音，言纾听见有人喊李将军和吴将军的名字，他抬起手指隔空点了点楚宵行，“陛下，李将军、吴将军以及诸位太医都是见过圣颜的人，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别下去了。”
“李将军？”楚宵行毫不迟疑的捉住了言纾的手指，成功换来言纾嫌弃的瞪视，“有他在，朕更要下去看看了。”
说着拉着言纾一起腻歪的洗了手，又亲眼看着言纾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二人才推开门下楼。
楼下，李荆复面对百姓们的热情有些心不在焉，心头一直惦记着言纾。他喝完一杯茶水，余光一晃，看见了素锦白衣的言纾。
“言太医。”李荆复面上一喜，却在看清言纾身边的楚宵行之后吓得变了脸色，“陛——唔！”
“李将军，慎言！”苏太医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捂住李荆复的嘴，在他耳边低声道：“陛下出现在此乃微服出巡，切记不可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