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丞相和言纾外,一屋子人顿时跪了下来。
刑部尚书满脑袋都是冷汗,颤抖着声音道:“陛下息怒,微臣心中已有人选,只是不敢、不敢……”
楚宵行眯眼,“不敢什么?说!”
刑部尚书立刻拱了拱手,道:“陛下,能在京城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下这么大一片势力,微臣以为,幕后之人,不是朝中重臣,便是……王子皇孙。”
一句话说的整屋人都安静了下来。
朝中重臣,除了老迈无力的丞相,便只有手握军权远在北疆的李荆复。
丞相忠心耿耿了一辈子,先帝病的不行的时候,几位皇子争权暗斗,他都没站出来做什么,现在自然更不可能。
李荆复远在北疆,虽然手上有军权,但要想这么轻易的插手京城之事,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王子皇孙,先帝亲生儿子就只剩下两个,一个当了皇帝,一个在京城百里外当个闲散王爷。其余的宗亲之中,老的老,小的小,还真没这个本事。
所有人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楚云钰。
丞相看着楚宵行没什么表情的脸,叹气道:“陛下,此事还要细细审问,找齐了证据。但北疆之事,刻不容缓。”
“朕知道。”楚宵行把方才写好的圣旨盖好印后丢给福海,踹了一脚还窝囊在地上的大太监,“起来,带人去太医院宣旨。”
福海忙不迭拿着圣旨快步出去。
楚宵行挥手赶人,“都回去吧,瘟疫的事朕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一屋子人呼啦啦全离开了。
除了言纾。
楚宵行坐在椅子上,再度拿起了毛笔。
言纾赶紧上前给他磨墨。
磨了一会,楚宵行写不下去了。他看向言纾不小心沾了墨汁的手,啧了一声,拐着弯尝试挽留,“你还得给朕治疗头疾呢。”
言纾早看见了他圣旨上写的龙飞凤舞的“言纾”二字,笑着说:“放心,药方我都写好了,七日一换,怎么抓药、怎么熬药,我都告诉福祥了。”
楚宵行一声冷哼,“跟他倒是亲密。”
言纾把玉玺递给他,催促他赶紧盖印,接着又道:“等我从北疆回来,陛下的药应该刚好喝完,到时候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可怜又委屈的皇帝陛下到现在还没畅畅快快的吃上一口肉,言纾脸红耳赤的想,其实他有时候也会意动,不过只是稍稍……而已。
楚宵行又是一声冷哼,“朕派暗卫跟着保护你,得空了便去找你。”
言纾推了一下他的脑门,“别闹,你好好待在皇宫里,赶紧把红胭楼的事情处理好,我一回来可是要当皇后的。”
“好。”楚宵行眼睛亮了一下,不再冷着脸,握着言纾的手一起盖下玉玺。
当日,皇帝的圣旨下了一道又一道,差点跑断了诸位公公们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