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医、言太医……”福海使劲擦了一把脑门的冷汗,死活也想不出来他们陛下现在要听哪句,他试探道:“他说,说陛下您只是肝气淤塞——”
楚宵行猛拍了一下龙椅扶手,“是吗?”
福海叫出声,“不是不是!言太医说您是断袖之癖!”
百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面上惊疑不定。
福海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打转,“陛下,奴才该死,奴才记错了。”
“没错啊。”楚宵行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丞相,朕确实喜好男色。”
丞相脸色难堪,仿佛在看自家顽皮的孩子,“陛下,您之前推脱恶疾缠身不纳妃也就罢了,如今病好,怎能拿这种话出来搪塞天下,皇嗣之事还是莫要拿来玩笑。”
“朕不是开玩笑。”楚宵行冷哼一声,如空中盘旋的鹰一般瞬间捕捉到一只猎物,玩味的笑了笑,“听闻孙侍郎家的嫡子貌比潘安,文采一流,朕好奇许久了,不如先送进宫让朕瞧瞧?”
被点中的孙侍郎正是早朝之前拉着关尚书说闲话的那个。
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直流,“陛下,小儿顽劣不懂礼数,怕入宫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放过小儿啊……”
丞相皱了皱眉,“陛下。”
“怎么?丞相也想送儿子进宫来?”楚宵行站起来,走下玉阶,“纳妃之事,容后再议。”
他一路向外走去,福海赶紧喊了声:“退朝——”
另一边,正阳宫的小厨房内。
站在言纾身边的是昨日宣旨的公公福祥。
“言太医,皇上说了药不能苦。”
言纾眼也不眨的抓起五花八门的药材往罐子里放,听了这话翻个白眼,“谁家的药不苦?想喝不苦的让他找别人去。”
说完又放了一把极苦的药材用来提味。
楚宵行,这次终于轮到你来喝药了,言纾好不容易找到报仇的机会,阴恻恻的想,看我不苦死你。
福祥被他怼了一下,挠挠脑袋,想不通这言太医怎么胆子这么大,说话如此不敬。
“言太医,这药要熬多久?陛下早朝快结束了。”
言纾把罐子盖上,扔给他一把小扇子,“一个时辰,你来熬。”
说完快步出去,一把扯下围在脸上用来遮挡气味的帕子。
“呼——”言纾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叫住一个小宫女,“御书房怎么走?”
小宫女还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谁。
但看言纾一身锦绣白衣,身上还散发着中药味,机灵道:“言太医,奴婢带您去吧。”
“陛下!陛下!”
楚宵行下了早朝就快步离开,但还是没挡住一路追过来的老丞相。
丞相气喘吁吁的停下,苦口婆心,“陛下方才何必说气话。”
二人一路往御书房走去,楚宵行不知从哪搞来了一把折扇,打开合上玩的不亦乐乎。
丞相看了这样,又是忧心忡忡,“陛下也不小了,怎么还像十五六的少年一样喜欢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