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正殿途中，自然要经过那片池塘，看见那棵仙树。
按照古菀的记忆，此时这棵树正该果实满枝，现在一看，却发现果子稀疏不少，肯定是被人摘掉吃了，甚至树枝上还有一个明显的截断口。
这种粗鲁的行径，肯定不是师弟做的。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伤了他最珍爱的这棵树？不要命了？”
古菀那一张华丽高贵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竟是比唐寻舟的脸色还要难看，颇有一种要为师弟找回公道的感觉。
“这、这是……”
侍女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解释道，“这都是圆润做的，不过剑尊给了它特权，不管是吃果子，还是折断树枝，剑尊都允许了，并没有责怪过它。”
“……”深吸一口气，古菀一时片刻都没有说过话。
意识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冷到不对劲了，侍女的头直接低垂到极限了，生怕抬起来后不小心碰到古菀那冰冷如刀的视线。
半天后，她耳边才传来古菀冷呵呵的笑声，分辨不清楚情绪。
“是吗？”她呵呵笑着，笑意却半点没有传达进语调中，倒是显得阴恻恻的让人不舒服，“我这个师弟还真是宠爱圆润啊，弄得我都有点好奇了，到底是个怎样的小可爱，真想早点跟它见上一面。”
到达正殿，古菀根本不需要旁人的指引，直接就在唐寻舟日常所坐的位置上，盘腿坐下，一言一行都宛如这始元殿的主人一般自如。
正要出声提醒，这是专属于剑尊的座位，但是一想到古菀是剑尊的师姐，血统上又尊贵无比，轻易开罪不起，侍女便默默闭了嘴，赶紧去给她上茶。
那上等的茶水，古菀只轻轻浅酌了一口，便不悦地将茶盏放下。
“什么劣等的东西，也敢端到我面前来，你们这些侍女们，伺候得真是越发不上心了，这样怎么能照顾好我师弟？一个个真是该罚！”
茶盏被她一把推开，古菀冷声命令道：“退下，去唤鱼理过来伺候，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茶。”
虽说挨了训斥，但这对侍女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她舒了一口气，赶紧退出正殿，去找鱼理来顶替。
在古菀眼中，鱼理也不过是一条低贱的鲤鱼精而已，不值得她另眼相待。
之所以点名让他来跟前侍奉，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唐寻舟身边的侍从，而并非侍女，不那么扎她的眼而已。
“怎么你最近没在正殿当值了？”古菀问着。
眼神飘过去，发现他身上少了贴身侍从的腰牌，不由略微挑眉惊愕，“被降职了？”
“是……属下，没有做好剑尊交代的任务。”鱼理苦涩道。
无所谓，古菀也并非真的关心鱼理如何，她只是心中不痛快，找个能对她说实话的人过来解惑而已。
“给我说说那头熊吧，它是怎么在你们始元殿里胡乱折腾，又怎么让我师弟如此宠着它的？”
谈起这个，鱼理马上便来了精神。
一是他对古菀向来倾慕，对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愿意去做；
二是他明显感受到古菀对白熊的厌恶，觉得或许可以借机让古菀帮自己出口气，她治那头熊肯定比自己更加方便。
“属下被贬值的事，正好就跟那头白熊有关系！”
古菀眼睛冰冷地比起来：“哦，你细细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