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在吵嚷什么？”
萧凌云夤夜批完奏折，连日来深感疲惫，刚阖眼眯一会儿，就听外面哭哭闹闹，甚是心烦。
当皇帝也是件苦差事啊，若不是为了手握乾坤，再无人敢践踏他，阻止他走向高高在上的师妹，庄青枫，他仍是修仙门下的一介小小修士，白衣无名，浪迹江湖。
“禀主子，是万贵妃宫里的公公，说是——万贵妃投缳自尽了！”
殿外值守的暗卫匆匆来报。
“自尽？”
萧凌云也愣住了，难道是觉得投毒被发现，畏罪自杀？
可他并没有喝下那掺了药的补汤，况且她的儿子和孙子还前途未卜，她舍得荣华富贵，舍得自己的亲骨肉？
不对，她绝对不可能自杀！
“今晚她都见过什么人？”
“我家娘娘白天被太后叫去了，回来的时候面色很难看，晚上的时候周芷兰小姐来过，让我们都出去伺候，然后说娘娘情绪不佳，已经睡着，所以就没有人进去打扰娘娘休息——”
万贵妃宫里的公公边抹眼泪，边回忆。
“太后？周芷兰？”
萧凌云面具后的眼睛眯起，手指在桌面上叩击着。
“太后和她说了些什么？”
“奴才不知，她们两人独自在宫里说话，当时娘娘面色涨红，气呼呼地就冲了出来——”
那公公思索着，“好像吵得很厉害，脸上似乎是巴掌印！”
“那周芷兰走的时候，神色如何？”
“和往日没什么分别，似乎表情有些悲伤，还嘱咐奴才等别打扰娘娘休息，说她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才睡着，很是温柔体贴——”
等公公说完，萧凌云摩挲着拇指的扳指，半晌没说话。
“去把周芷兰叫来——”
“禀主子，周小姐已经来了！”
这么快？
她是得着信儿了，还是根本是等在那里。
“主子，兰儿是来请罪的——”
周芷兰一进来就满脸泪痕，跪在地上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