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战承浔斩钉截铁:“小柱子亲口向我承认,是他图谋不轨,暗中给香凝茶汤之中下了药!你却多疑,非要怀疑她是皇后派来的奸细!”
“皇后她.......”
“够了!”皇帝老爷子冷声打断了穆贵妃的话:“多疑猜忌,心胸狭窄,你这些年在后宫兴风作浪,朕已经容忍你很久了!”
穆贵妃一愣:“我多疑?皇上您是不知道,皇后这些年背着您做了多少龌龊事儿!包括九王爷差点命丧黄泉,您以为真是伤势过重吗?
李御医都跟我爹说了,是皇后与大公主指使御医,在九王爷的汤药里动了手脚,令九王爷中了毒。
要不是沈清歌嫁进九王府,他战北宸这个时候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你说的当真?”皇帝老爷子有点不相信。
“李御医现在还在天牢之中,皇上若是不信,您可以亲自审问。还有,当初战北宸的母妃之死,妾身知道,您一直将这笔账算在臣妾头上。
您不知道吧,这主意是皇后出的!她也有份儿!她也嫉妒您专宠那妖妃,唯恐战北宸会威胁太子的地位!”
穆贵妃滔滔不绝,将皇后这几年里所犯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皇帝老爷子告状。
殿外的太子面色都青了。
他没有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穆贵妃最后图穷匕见,竟然跟疯狗一般,胡乱咬人。
这些年里,穆贵妃与皇后积怨颇深,水火不容,皇后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势必要临死拉一个垫背的,将皇后一党一并拖下水。
皇帝现在正在盛怒之中,没有他的传召,太子与皇后也不敢入内辩解。只是大汗淋漓,面如土色。
旁人或者幸灾乐祸,或者提心吊胆,面上表情丰富多彩。
这些人里,最放轻松的,还是战承谨。
别人都立在院中,屏息敛神,大气也不敢出。
只有他,懒洋洋地斜靠在树上,偷偷地从袖子里摸出炒熟的干果,将皮儿丢得脚下四处都是。
这几天大牢里的磨练,非但没有让他上进起来,反倒更加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地摆烂了。
唉,并非每一面鼓都适合重锤敲,一锤子下去,没准儿就漏了。
大家谁也不吱声。
后来,穆贵妃与战承浔被带了下去。
皇帝老爷子慢悠悠地喝了一盏茶,消了肚子里的火气。第一个叫进去的人,不是太子与皇后,而是沈清歌。
大家都有些吃惊,不明白皇帝老爷子为何会第一个宣召她。
沈清歌心里也直敲鼓,毕竟老爷子心里的火还在腾腾地窜呢。自己一句话不对,没准儿就给重新点燃了。
第一个炮灰。
进了大殿,皇帝老爷子正背着身负手而立,垂眸盯着跟前博古架上的两个青瓷花盆,浑身笼罩着高处不胜寒的孤冷。
两盆花,一盆乃是垂枝兰花,初绽蓓蕾,暖暖的鹅黄色。另一盆,不过是刚刚萌芽。尖尖嫩绿挺拔,瞧着有些像姜芽。
但应当不是吧?皇帝老爷子如此高雅,能入了他的眼的,必然是名贵花草。
听到她的脚步声,皇帝老爷子也不回头,幽幽地道:“老三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说怎么会做出这样龌龊卑劣的事情呢?”
沈清歌默了默:“就像三王爷自己所说的,这是心结。当初穆贵妃假如能及时给予心理疏导,或许能避免这些悲剧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