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隐秘小院。
李御医颓丧地丢了手里的刀子,望着桌子上两具鲜血淋漓的猴子尸体,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躁怒地骂了一句。
“又失败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哪里不对?为什么?”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翻阅了几十本古籍医典,反复做过多次的实验,这次,小心翼翼,就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却仍旧还是失败了。
他躁怒地将桌上的十几把刀片一把扫落到地上,发泄似的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像陀螺一般,在屋子里打转。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总是失败呢?不行,我不能认输,再试一次,肯定是因为我不够熟练,时间不够充分!来人呐,来人呐!”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外站着的,却不是药童。
来人身形高大,器宇轩昂,周身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清冽。
“与其这样草菅人命,盲目摸索,李御医为何不去请教他人呢?”
李御医眯着眼睛,适应了屋外刺目的阳光,看清了来人的脸,心里一颤:“九王爷?”
战北宸长腿一撩,迈进屋内,冷冷地扫过李御医跟前的桌子,不适地微微蹙眉。
“李御医,别来无恙。”
李御医眸中掠过一抹慌乱之色,很快就镇定下来:“九王爷竟然能寻到小人的住处来,看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战北宸微微颔首:“还好,李御医的住所附近药气浓郁,经久不散,并不难找到。”
“请问九王爷有何贵干?”
“麻烦李御医跟我到京兆尹衙门一趟,配合本官查案。”
“什么案子?”李御医不慌不忙:“我只是一个郎中,足不出户钻研药理,从不外出,能有什么案子与我有关?”
战北宸目光掠过他跟前染血的刀片,不答反问:“李御医这莫非是想要给两只猴子换心?”
李御医坦然承认:“不错,这违反长安律法吗?”
战北宸摇头:“宰杀两只猴子,不算犯法。但若是以婴儿做实验,那就是伤天害理了。”
李御医耸耸肩,一脸无畏:“您也看到了,我这只有两只猴子。九王爷该不会是怀疑我像沈清歌那般,以婴儿心脏入药吧?若是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您应当没有证据与理由缉拿我。”
战北宸料定,他不会痛快招认:“当然不是,本王缉拿李御医,自然是因为别的案子。”
“什么案子?”
“沈清歌指证,当初本王重伤昏迷之时,李御医趁着入府医治的机会,给本王下毒,令本王差点就命丧黄泉。可有此事?”
李御医忙不迭地矢口否认:“简直荒唐,她沈清歌无凭无据,怎么血口喷人?!”
“所以,本王请李御医跟随本王一起回衙门,当面对质。这个理由可充分?”
李御医顿时就慌了,进了京兆尹,落进战北宸的手心,自己肯定要吃苦头!
磕磕巴巴地道:“绝无此事,借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九王爷万不可听信谗言,冤枉无辜。”
战北宸冷笑:“沈清歌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会指证你吗?李御医,当初本王不追究中毒之事,不代表本王不知情,不过就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
如今,你已经离开皇宫,你我之间的账是应当清算了。来人,将李御医关押到大牢,等候审讯。”
衙役立即一冲而入,给李御医戴上刑具。
战北宸冷冷地吩咐:“给本王搜,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