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承谨“嘿嘿”地笑:“刚才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九嫂,等我迎娶花无箴的时候,你给我做媒人,这纳征什么的,全都你来帮我。”
“行!”沈清歌催促他:“赶紧走吧,都等着你呢,别耽搁你七哥娶媳妇儿。”
战承谨轻叹一口气:“我七哥一点也不想大婚,他也不喜欢这个大郡主。”
“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在宫里见到他了,他正跪在我母妃寝殿跟前,想求母妃收回成命,取消与国公府大郡主的亲事。”
沈清歌心里一动,想起那日里战承遇与自己说过的话。
“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战承谨摇头:“他不说,只说不合适。这是他第一次忤逆母妃和父皇,母妃很生气,将他晾在了寝殿前面。”
沈清歌默了默:“难怪左相称病推诿,定是不愿意蹚这浑水。就你傻子多欢乐。”
战承谨耸耸肩:“我不去父皇也会派别人去。七哥这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谁让他被绑架得这么严实,早点不懂得反抗?”
“绑架?”
战承谨玩笑:“被盛名所累。”
沈清歌大概理解过来,战承谨话里的含义。
战承遇从小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优秀,过目不忘,聪颖过人。皇帝老爷子都对他赞不绝口。
盛名之下,难免受其所累。
他在乎别人的眼光,同样更在乎皇帝老爷子对他的看法。对于自己的要求就必须严苛,做事务必尽善尽美,绝对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瑕疵。
所以,他压抑自己的渴望,同样,从不会违背皇帝的意思。
这婚事,他即便是再不喜欢,也不会主动提出抗议。直到他如今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战承谨则活得太放肆,与他完全截然不同。
眼瞧着,仪仗队已经过去,沈清歌再次催促战承谨:“还不快走,都走远了。”
战承谨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你一会儿忙完了,到国公府门口来一趟。”
“做什么?”
“我让小李子留点心给你吃。”
“不去,我又不缺这点吃食。”
“御膳房的菜一般般,但是点心是真的好吃。我再留个新鲜的大羊腿,你帮我顺路给她送过去。”
下聘礼有风俗,金银布帛这些,女方可以尽数留下,但是糕饼肉食之类,则需要回礼。
皇帝老爷子的羊毛,自然是不薅白不薅。
沈清歌打趣:“哼,说的好听给我吃,还不是惦记着你的花无箴。”
战承谨嬉皮笑脸:“帮帮忙,九嫂最好了。”
自己也有些日子没去看花无箴了。
沈清歌没好气地道:“那你记得让小李子在门口等着我。”
战承谨欢快地应一声,翻身上马走人了。
沈清歌一直忙到中午,小树收拾了东西回千金堂去了。沈清歌径直前往国公府。
国公府里。
聘礼堆积如山。
前来下聘的太监宫娥不仅得了赏钱,还被留下来吃了酒席。
沈清歌赶到国公府的时候,战承谨跟前的小厮,小李子也吃了酒,脸上红扑扑的,带着一身的酒气,候在国公府的门洞里。
见到沈清歌,他揉揉惺忪醉眼,立即迎出来,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寿盒。
“王妃娘娘,您没坐马车?”
沈清歌“嗯”了一声:“没几步,走着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