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船上,薛大郡主终于清醒过来,茫然地四周扫望一眼,“腾”地坐起身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什么人?”
船上的人忙解释:“大郡主莫慌,我们都是守御所的人,这位乃是我们千总。适才有人挟持郡主妄图逃走,被我们抓获,将您从水里救了起来。”
薛大郡主一时半会儿的还没有领会过来此人这样说的好意,一扭脸看到自己的情郎被五花大绑绑在一边,顿时就急了。
“你们简直大胆,知道他是谁吗?竟敢将他捆绑起来,还不快些松开!”
李乾上前:“此人居心叵测,胆大包天,我们需要将他一并送去国公府,交由老国公处置。”
“放肆!”薛大郡主虽说一身狼狈,但是这跋扈的气势却丝毫不减,指着李乾的鼻子就骂。
“我看你这千总是做到头了!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我们两人早有婚约在身,他挟持我做什么?”
官船还未远离,而沈清歌也正背身支棱着耳朵听官船之上的人说话,听薛大郡主这么一说,顿时也是一愣。
她怎么会跟这个小白脸有婚约?而且还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不仅是她,这船上众人也是全都愣住了,齐刷刷地望向李乾。
莫非真是李乾有眼不识泰山,抓错了人?
可这人适才分明也是招认,说自己就是个秀才。
李乾吃惊之后,重新打量那小白脸两眼,虚心向着薛大郡主请教:“请问这位是......”
薛大郡主一声冷哼:“简直瞎了你的狗眼!这一身气度,除了当朝七王爷还能有谁?我堂堂国公府大郡主,还能与别的陌生男子见面不成?”
虽说,自己跟未婚夫婿私下约见被人瞧见了,可两人好歹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传扬出去也无伤大雅。
总比七王爷被人如此轻贱要好。
这话一出,沈清歌惊讶地扭脸,也朝着官船之上被捆绑着的小白脸看了两眼。
百分百确定,这个小白脸就是假的。
这位大郡主被人骗了。
李乾以前在宫里一直跟随战承浔,而战承遇与战承浔年纪相差不大,所以他隐约是记得的。
他略一犹豫,试探着向着薛大郡主求证:“您确定,他是七王爷?”
“废话,我自己的未婚夫婿,我还能不认识吗?”
李乾面有难色:“小的以前宫中当差,宫里几位主子都是见过的。七王爷的确龙章凤姿,但并非是这样相貌。”
薛大郡主自然不信,一声冷笑:“笑话,他还能是假的不成?”
李乾没反驳,求助地朝着沈清歌这里望了一眼。
沈清歌不想掺和,又怕让穿着战北宸衣袍的船夫摇船离开这里,引起他们怀疑,只笃定地摇摇头,便回了船舱,仍旧支棱着耳朵,听官船之上的动静。
李乾毫不起疑,但是看她摇头,就知道自己猜测的不假。
“是与不是,我们回到国公府,让老国公一看便知。”
“不用你们多管闲事!”薛大郡主可不想事情张扬出去,更不想让府上姐妹们背地里笑话:“这是我个人私事,与你们没有关系。”
然后探手入怀,想摸银票出来打赏李乾等人,也封住他们的嘴。
可惜衣服透湿,银票模糊不清,已经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