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得不紧不慢,没有一点畏罪潜逃的意思。
两人追赶上马车,也没有费多大的气力。
战承谨还不忘扭脸贫嘴:“果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轻功进步不少啊。”
沈清歌谦虚了一句:“没办法,天资聪慧,练武奇才,祖传的。”
两人一左一右,足尖一点,“蹭”地就蹿上了前面的马车。
车夫还挺淡定,丝毫也不惊慌,依旧将马车赶得又稳又快。
沈清歌则撩开车帘,冲着里面的人破口大骂:“哪个吃饱了撑的王八羔子......”
骂了一半,坐在马车里的人扭过脸来。
沈清歌双腿一软,就给车厢里的人跪下了。
“皇,皇上!”
怎么这老头这么不着调,竟然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哪有这样坑儿子的?
刚夺过鞭子,打算将车夫一脚踹下马车的战承谨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撩帘往里扒头。
然后身子一歪,差点没摔下马车去。
“父皇,您......您怎么会在这?”
皇帝老爷子丢了手里的土袋子,拍拍手:“怎么,朕就不能出宫吗?”
“当然能,”战承谨磕磕巴巴:“儿臣是说,父皇您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出宫?这是要微服私访吗?”
“朕自然是来考察,你究竟有没有遵守朕的圣旨,老老实实地扫街反省。”
“当然,儿臣与九嫂已经忙碌了一上午,刚刚才歇一口气儿。”
皇帝老爷子并没有戳破他的谎言。
“吃午膳没有?”
“没有。”
皇帝老爷子淡淡地“嗯”了一声:“那就跟本王一块到国公府用膳吧。”
国公府?
就七王爷的岳丈府上?
沈清歌没敢插嘴,毕竟,人家皇帝老爷子可没邀请自己。
战承谨一时间没摸清自家老爹究竟有何用意。毕竟,几日前,刚跟自己大发雷霆,差点就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了。
今儿突然的和颜悦色,令他有这么一点危机感。
去国公府啊,国公府,国公府的饭好不好吃不知道,只知道薛国公的女儿多,府上简直就是女儿国。
自家老爹去国公府干嘛?
他也不敢拒绝:“儿臣遵命。”
钻进马车里,老老实实地在一边角角上盘膝坐着了。
沈清歌被晾在了马车外面,心里叫苦不迭。
人家父子没有隔夜仇,闹掰了一句话就重归于好。合着就自己倒霉,被老爷子记恨上了。
自己现在可是跪在车辕之上,马车沿着大街一路走,瞧热闹的人瞧着她这幅架势,无不多瞧两眼,指指点点地猜测议论。
沈清歌能做的,也就只有跪稳了,扶好了,然后用头发遮住半边脸,免得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否则明日流言满天飞,还指不定被魔改成什么剧本。
她就这样一路跪倒了国公府。
马车在大门口停下,大胡子的薛国公已经率领家人在门口候着接驾了。
远远地见到跪在马车前边。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沈清歌,免不了交头接耳,暗自猜度两句。
薛国公一个手势,立即匍匐下跪。
打眼一瞅,一堆的花红柳绿,姹紫嫣红。
老国公身后,跟着的都是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皇帝驾临,妾室是上不得台面,不能跟着侯驾的。那么,薛国公身后跟着的,应当都是他的女儿了。
早就听说,薛国公心强命不强,府上一共纳了七八房妾室,生养了十二个孩子,只可惜,没有一个带把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