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看人下菜碟,对方对自己待之以礼,自己也自然应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待客厅里只剩下了沈清歌与战承遇二人,一时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战承遇蜷缩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也不自觉地喉结滚动了一下。
还是沈清歌率先打破僵局:“不知十王爷有何要紧话,还要麻烦七王爷辛苦一趟?”
战承遇清了清喉咙:“实不相瞒,此来正是为了十弟。”
沈清歌眨眨眸子:“莫非是因为花小姐?”
战承遇颔首:“正是。”
沈清歌略有为难:“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插手,似乎不太好吧?”
战承遇直言不讳:“假如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十弟一向不羁,我也不会多言,也没有这么深的门第之见,更不会棒打鸳鸯。
关键是,那花无箴居心不良,根本就是在利用十弟。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能袖手不管。
可十弟他这次实在任性固执,我苦劝不听,无奈之下只能向着你求助。”
沈清歌默了默:“十王爷自始至终都知道,花无箴是在利用他,但是他心甘情愿。而且,花无箴也并非七王爷您所想的那般无情无义。”
战承遇苦笑:“假如你知道,那个花无箴的仇人是谁,你就不会这样轻描淡写了。”
“谁?”
这也正是沈清歌一直以来最是好奇的问题。
战承遇认真地望着她,缓缓吐唇:“你应当知道,花无箴的父亲是因何获罪?”
“听说是贪墨了修筑水利的银两,致使河堤塌陷,沿岸百姓死伤无数,背井离乡。”
“不止于此。他负责督粮,督册,兴修水利,利用职权范围,不仅贪墨了朝廷下拨的修堤赈灾的银子,还有数额巨大的漕粮经由他手,不知去处。”
“可花无箴说,他父亲两袖清风,是被冤枉的,也是被人所害。”
“是否是被冤枉的,姑且不论,这背锅倒是真的。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参议,还没有这样大的肚子,能吞下这大数额的银子与漕粮。
尤其是父皇派人追查此案,的确有他亲笔书写的认罪遗书不假,但是抄家之时,却没有发现这些赃银的去处。”
“就这样不了了之吗?难道皇上就不派人继续追查?”
战承遇望着她,清澈如镜的眸子变得晦暗,有云卷云舒。
“继续查下去?怎么查?查谁?你可知道负责漕粮与水利的人是谁?”
“谁啊?”
“穆家人。”
“穆家?”沈清歌一愣:“你是说,三王爷的外祖?”
穆贵妃的娘家?
“穆家人执掌漕运已经有很多年了,从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多是穆家心腹。三哥又负责户部,所以我们兄弟几人里,就数三哥手头最宽裕。”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说......
沈清歌一惊而起。
战承遇面上反倒波澜不惊起来:“是不是很吃惊?”
沈清歌一时半会儿的反应不过来:“也就是说,栽赃与暗杀花无箴父亲的人是穆家人?”
还有可能,三王爷战承浔可能也牵涉其中。